唐圆圆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生气地收拾书包,半晌,她抬头问老师:“洪红能和我一起换位子吗?我们俩还愿意坐在一起。”
“是你跟别人闹矛盾,关洪红什么事?”班主任生气地训斥她,“你爸爸怎么说的,再不听话就让你坐到讲桌旁边。”
“青天大老爷啊!”看到班主任这么刚正不阿,我立马改变了态度,想上前抱住他的腿,“谢谢您给民妇平冤!”
半晌,班主任又说:“洪红,你也和圆圆一起坐那儿吧。”
圆圆,班主任叫她圆圆。
圆圆搬走了。
等我真正平静下来的时候,我问自己,上午是磕药了吗?
左边女生不说话,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好像坐的也离我很远。
虽然表面张牙舞爪,但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就像一头野猪闯进了家养猪圈,举手投足都被视为异类,何况它们都只想过安生日子,不免讨厌野猪的打扰。
如果不想被排斥,被注视,想从风口浪尖上下来,最好就悄无声息地淹没于众,变成一只安安静静的猪,再进化为家养猪。
我又安慰自己,不过是一滴水融入一片海,理应如此。
我不再说话,也无人可说。
等到右边的新人落了坐,我才意识到,是朱宁啊。
昨晚的月亮还记忆犹新,今天就当众闹事,他心里肯定觉得我不好了吧。
没关系。
我安慰自己,反正这个班觉得我不好的又不止他一个。
为今之计,能保得我体面的只有在他疏远我之前先疏远他。
我把桌上的书尽量往左边放,离他课桌远远的,又往中间挪了挪板凳。
班主任走后,朱宁转过身得意地跟后面的人击了个掌。
先前没在意看,唐圆圆后面坐的是顾安东。
朱宁没找我说过话,坐正后摊开书就写。笔尖刷刷的,原来他也是个积极的人。
也好,我们就这样互相疏远吧。
相安无事。
终于放学吃饭了。
你都不知道自己左右两个人都头不抬一下地做题只有你挠挠这个翻翻那个是什么感受,下课铃简直是解脱。此时不拔腿就跑更待何时。
“等一下。”朱宁拉住我的胳膊。
“干嘛?”我不耐烦地挣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