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家里姐妹仨慢慢长大后,竟然动起了送女做妾的念头。自己这个长女在老家订的亲也让人回来说退亲,气得爷爷大病了一场,后来还让大伯去了嘉县接自己回来的。而那个爹想讨好的上峰家,爹就送了庶妹张莲过去,其实原本人家看中的就是张莲,只是张莲虽是个庶女但还有梅姨娘护着。梅姨娘打听到那上峰比爹还长上几岁,家里正妻虽不在了,但有个厉害的贵妾在管着后院,另外还有几个通房。梅姨娘心痛女儿,张贞莹这个嫡次女从小在娘跟前长大,她是动不了的,而自己这个嫡长女在家里就像个小透明,于是她就在爹面前说,把嫡长女送出去才显得有诚意,上峰看到这份诚意一定会十分感动的,那样于老爷定是十分有利的。而爹也真得动心了,还马上安排人回老家退亲。
爷爷让大伯接回自己后,司徒启走了,爷爷说是他父亲家里来接他回去了,临走的时候跟爷爷说他会回来娶我的,让家里别把自己再许别人了。爷爷跟他约定三年后来娶,司徙启应下了。当时听了这话,自己一颗不安的心总算平和下来,于是就在老家安心的等着他回来。
这中间,爹的上峰犯事被捕了,而爹被推出去担了主犯砍了头,娘受不了刺激也死了,妹妹贞莹失踪了。有人说是被张莲给卖了,也有人说被谁家公子给救走了,反正就是不见了,连同着张莲也不见了。而小弟礼源被人打断了手脚送回了老家,没多久也没了。还有族里面那些在外做事的或多或少都碰上了麻烦,有些做工的被主家辞退了,有些做生意的,店里总有人来闹事,很多都倒闭远走他乡了,有些受不了打击寻了短路。信能伯伯家的礼平就是生意失败要赔很多银子给人家,他娘回娘家为他凑钱出了意外,张礼平没挺住寻了短路,还有些外嫁的姑娘也有很多以各种理由被夫家送了回来,张贞兰、张贞佳也都回来了,贞兰姐还想不开寻了短路。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不幸的事,爷爷、奶奶的身体一下子就垮了,还记得那年冬天特别冷,爷爷头天还叫自己到炕前说让大伯去退了与司徒启的亲事,把自己远远地嫁了。当时大伯应下了,是自己死活不肯,第二天爷爷就走了,接着奶奶也走了,走前也说了同样的话。年后小叔一家、大哥和小哥都被送走了,说是去了江南,那天张贞娘和大伯、大伯娘一起去送行,大伯娘突然说道“贞娘,你走吧,远远地走吧。”
张贞娘闭着眼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不,我要等司徒哥哥,他说他会回来娶我的。”
自己话音才落,大伯娘实然歇斯底里的大声音吼叫着“司徒哥哥,司徒哥哥,那是头狼,你还当他是宝,你是要害死大家才甘心吗?啊!”
而大伯只是搂着大伯娘在边上静静的看着,当时自己就懵的。
张贞娘想,那时候想来大家应该是知道了这些事都是司徒启在报复张家,不让告诉自己应该也是司徒启使了手段吧。
最后司徙启真得回来娶自己了,在村里办事一般都在请族里的伯母、婶娘来帮忙,酒宴也都是摆在自己家里的,但那天家里并没有人来帮忙,家里也并没有像有喜事的样子,而大伯娘也没有为自己准备嫁妆,自己那天穿的嫁衣是司徒启送来的,随嫁的东西虽有三十担,但也都是司徒启送来的。连陪嫁的嬷嬷、丫鬟也是司徒启送来的,那一天一整天没见一大伯和大伯娘,大伯背我出门的时候只说了句“走吧!出了这个门就别再回来了。”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转身回家,并关上了院门,这一面就是前世最后一面。
或许那时候大伯可能想着司徒启娶了自己报复应该就此为止了,然而并没有……连远在江南的小叔他们也没避免掉。
想着想着,张贞娘又哭了,先是无声的流着泪,然后是小声的哭泣着,在王氏和张守望发现后,又大声哭出声音来,狠狠的哭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