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止血的法子也是景湉期偶然在一个讲述非洲卫生医疗志愿者的纪录片上看到的,只不过现代社会有专用的医疗器械,再不济也可以用套子。当下也只能用动物的膀胱,当下俗称水泡子。
景湉期早几年就将这个法子交给了济世阁的学习接产的女医们,只是也只救得下几个人,毕竟这古代的卫生条件实在与现代社会不能比。
好在济世阁在京中也有人用过此法,她要的东西并不算难寻,在俞凡儿的百般不适中,景湉期顺利完成了止血操作,俞凡儿的血暂时止住了,换了新草甸,观察了大半刻钟,也只得很少的血渗出。
“王妃娘娘简直就是神医!”何家大夫人连忙在旁就开始了拍马屁。
“只是外边见不着血而已,谁知脏腑之中又如何?如今那死胎还未产下,本也不该如此吗,只是我再不止血,恐怕她熬不过几个时辰。”景湉期才背过身,接过帕子擦了一头的冷汗,见何大夫人如此,冷着脸小声道。
这何家大夫人的马屁,显然拍在了马腿上,她原想着找补回来,这时又有人传话,何笙请了大夫回来了。
“学生学艺不精,向少夫人,少阁主,请罪。”来人一看景湉期在此,不及放下药匣子,连忙躬身请罪。
景湉期一瞧,这是济世阁在京中有名的千金圣手廖芳,虽是个女子,这几十年也救下了百十来条人命,她哪里受得这样的礼,连忙去扶了人起来。
“医者总有不能尽之事……您不必如此。”
廖芳连忙从药匣中掏出几页纸笺,“这是学生先前用的方子,还请夫人过目。”
景湉期接了那方子,邀着廖芳一同往屋里去,见何家纸笔有限,又要人去王府取自己常用的画具来。
“您虽自谦学生,岂知在此等事上,您是先生,我是学生才对。”景湉期让了两次,这廖芳才愿意坐下说话。
“哪里……先时见她出血,学生也该想到用您这法子止血才是。”廖芳神色黯然,显然是对自己断错症状耿耿于怀。
“您不必如此,您的方子是极好的,她如今尚未将死胎产下,本也不该用此法,我这般也是无奈之举……不若您先说说,这病程如何,您又是如何断症的?”
景湉期问廖芳,好在这何家确实也是上心了,请的是这京中数一数二的妇科大夫。
鸢尾给二人上了茶,廖芳饮了一口,便将此次如何看诊,一一道来,顺带又说了自己先前未曾想到的一些病症猜测。
等济世阁的人送了她的画具来,景湉期便一边画着图,一边听着廖芳的一些诊疗经验,等这医者说完,她差不多也画好了,便将此图展示给廖芳看。
“你看这幅图,原本女子怀胎,胎儿应当在这宫内……若是不小心落到了此处……”
景湉期画的是一个女子宫腔及其附件的简图,出于强迫症,竟是勉强点了几分颜色。
廖芳看了只觉着稀奇,这世子妃娘娘画技甚是超群,还真是有几分模样。
此时景湉期忽得听见身后有一道极为熟悉的男声传来。
“时间一长,胎儿长大,撑破了母体……便有可能出血不止……”
那人还取了笔,又在景湉期画的简图上添了几笔,“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胎儿本身没长好,此处出血。”
景湉期见了此人,如今却是没什么心思表现小别胜新婚的惊喜。
“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