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她可是女儿家啊?”胡夫子想到北地气候之恶劣,痛心到。
“女儿家正好,也可在路途之中多照管照管倾儿。”叶岐依旧不以为意。
胡夫子更急了,“她,照管少阁主?怕是少阁主照管她还差不多,您就别让小田七去给少阁主添乱了……”
叶岐听了这话,恍然大悟,与胡夫子点头道。“还好你提醒了我,看来须得修书一封,免得她父母担心……终归有倾儿在,应是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几番交锋下来,胡夫子晓得,指望叶岐将她召回是不可能的,只能悻悻然回了自己在京中的宅邸。
“夫子?如何了?”胡夫子才一回去,就有三个青年围了过来询问情况。
“你们不必担心,北境近年还算安定,她也不是去战场之上,只是驻军之城,只是天气差些,出不了什么大事的。”胡夫子安慰几人的话,连自己都觉得苍白。
“你们也晓得湉儿的那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子,既然已经出去了,岂会回头?”
年纪稍小的杨博峻长叹一声,他现在担心的是怎么同父亲交代,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年把景湉期弄丢的时候。
顾修谨沉默不语,她既是能去,必定是得了世子的允许,而这世子殿下,竟是连王爷也不曾知会就带着人走了。怕是景湉期要跟他走一事,正中其下怀。
他如何察觉不到叶昰倾对自己的敌意,尤其在牵涉景湉期的时候,只是他这样的贵人,又会把湉儿当什么呢?景湉期跟着他,多半是落不到什么好结果的。
这世道向来如此,任你有什么心思,面对权势的倾轧,依旧不值一提。
景湉期随军一路向北而去,自然风貌愈发不同,也曾听过燕山胡启鸣啾啾,也曾听了黄河之水鸣溅溅。若说这一路,她倒是身子康健,往北走了许久都不曾有水土不服,反是赵易小病了几场,而看起来最壮实的沈潜,反是重病了一场,小命都丢了半条。
他们原本是五月初出发的,一路西向北马不停蹄走了三个来月才到了镇国公府驻军的北陵城,此处是塞外一处绿洲,独特的地貌和充足的水源,使得许多百姓在此居住。
然正是这等膏腴之地,在资源匮乏,气候恶劣的边塞,自古兵家必争,与之接壤的柔然不时袭扰,虽说对城中之人造不成多大影响,但是那些在外放牧耕种的百姓,总是免不了伤亡。
赵溶当了这么久的皇帝,这些年日子顺遂,正想找个由头一展国威,能往外扩充些领土,将来记在史书之中,流传百世。
入城之时,望着高高的城墙,景湉期想着古时楼兰是不是也这般光景,只是终究抵不过沧海桑田,消逝在漫漫黄沙之中。唯一让人欣慰的是,此处的八月还不至于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只是比之中原凉爽许多,也未曾入秋。
赵易作为当朝九皇子,奉皇命而来,北陵城镇国公,整肃三军,举城相迎,比之京中简薄的送行仪式隆重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