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你可是生气,我昨日只是随口说说,在我心中……旁的人都比不了表兄的。”
翌日,忐忑了一夜的柳依依决定去找表兄道歉。
“与你无关,况且我并未生气,人与人终归不同,旁的人做得来的……我做不来。”
叶昰倾冷淡道。
“是。”柳依依小心翼翼的告退了。
叶昰倾心知肚明,其实自己并非是因为柳依依羡慕别人家表兄比自己耐心体贴而生气。
只是景湉期分明前一刻与自己在桃林中散步,话说的那般好听,将他吹捧得天上有地下无。转头来却又和另一个人在凉亭里倒腾胭脂,颇为得趣。
那两人言行之间是如此默契和和谐,景湉期在顾修谨面前无甚顾忌的举止,瞧着分外刺眼。叶昰倾也晓得胡夫子和祖父的心思,将来景湉期必是要十里红妆嫁与顾家那小子的,而自己费的一番心思,颇为可笑。
顾修谨和胡夫子本来就是为了见苏嬷嬷才中途来到庄子中的,既然见过了人,便往岑南县赶,天黑之前总是能到。
景湉期虽然也很想去看看舅舅伤势如何,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现在济世阁少阁主刚刚回来,她既然是济世阁的人,叶昰倾待她也花了许多心思,作为下属,抛了上司自己跑路不太妥当。
而且这一位喜怒无常,他不发话,自己还是按兵不动最好。
“你既然想去,与我说一声,和他们同去便是了,如今在这里伤感什么?”
叶昰倾见景湉期眼中似有惆怅,却浑然不觉自己话中有些发酸。
“少阁主您赶了那么远的路,刚刚回来,学生总不能抛了您去看舅舅,况且你已经与学生说过舅舅一切安好,学生自是相信您说的话。”
景湉期如是答道。
叶昰倾先见她还算分得清轻重,以自己为主,心情缓和了一些,又说到。
“再住几日,我们要送她去岑州,届时你与我一同去,等回来之时路过县城再去探望你舅舅。”
景湉期也只得从善如流地接受,何况乎她实际上并未出过岑南县,如今能出去转转也好。
“你可带了些能看的衣服,这次去了岑州总是要见我舅父舅母的,你如今是我父亲座下的弟子,总不能让人看轻了去。”
景湉期晓得着装也需要礼仪,在济世阁的地盘上她怎么穿也无所谓,反正也不见外人。可是如果出去了还是得打扮,这世上多的是以貌取人的,总不能坏了济世阁的面子,可是她本想着自己来庄子里,必定要下地干活各处跑,先前叶昰倾让人做的那些好衣裳,并簪环首饰等物,一样都没有带。
“若是没带就让人回去取。”
叶昰倾看出来她必定没有带衣服和首饰,亏得他在京中中,耐着性子又去珍宝阁挑了些,如今可算晓得,什么叫暴殄天物了。
木香得了叶昰倾的命令,亲自回了一趟济世阁给景湉期挑衣裳和首饰,顺道带了几件要送给柳家拿得出手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