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着急师父和师弟,眼睛痛也顾不上,只呵问,“我师父在哪!”
猪刚鬣却是因祸得福,被这一阵排山倒海的灵力冲破了咒术,解除了封印,提了沁心耙就打,“害你猪爷爷三年不能开口,憋死,吃你猪爷爷一耙!”
张奎身负重伤,却也能和这猪妖战个平手.
大圣见他们缠斗,变作个飞鹰,围着玉函山盘旋一圈,找了土地出来。
玉函山陷在迷雾里,和羊山时一般,土地也不知是何方来的妖怪,“回禀大圣,数百年前这里就有个寒玉/洞,住着个得道的地仙,此妖来了以后,地仙战也未战,直接把洞府让出去了,此后山腰起了一座人王府,我等山毛小神,哪敢去惹他,好在这妖怪不吃人,只搜罗些药材,炼丹用,百年来倒也安生,究竟是何来历,小神便不知了。”
大圣着急老和尚和师弟,问清楚位置,立刻寻过去了。
九鼎中堆满了药材,炉下烈火熊熊,黑衣男子立于鼎前,掌中灵力翻滚。
从炉鼎中散溢出的药气笼罩着后头的寒玉床,上头躺着的女子纹丝不动,男子眸光微动,摆袖添了一道灵力,炉下业火烧得更旺,热气蒸腾。
悬浮的灵力牢牢压着顶盖,整个方鼎被施了法术,晃不动,推不倒。
不知这方鼎内里有什么玄机,药气往血脉里钻,五脏六腑被冲击出了撕裂的疼,黛玉神魂都不知道游离去了什么地方。
水逐渐滚烫,三藏嘴唇被烤出一层皮,又忍不住想哭,“悟空,悟空,你在哪里啊,为师要被煮熟了……”
这正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中途化作短命人,可叹,可叹。
三藏泪如雨下。
黛玉意识昏沉地坐在鼎里,绝境中生出了一股想活着的意志。
她不能放弃,这辈子她做到了很多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不到最后一刻,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且尽力试试。
黛玉抓了把自己带伤的脚,伤口撕裂,丝丝鲜血渗透出来,能烫红皮肤的水浸泡进去,疼得她死死咬着舌尖才没有喊出声,意识却跟着清醒了不少。
黛玉急喘了一会儿气,四下看了看,勉力坐正,忍着身体的疼痛,静气凝神,感知天、地、日、月,发觉修炼时痛感有减轻的症状,心跳快了些,又按捺下来长长缓缓地呼吸,尽全力将外界的声音,周遭的环境,全身传来的痛感都摒弃在外围,尝试着捕捉灵气。
空茫的识海里出现一方息壤,息壤逐步扩大,上头一株幼苗已经有了两片真叶,旁边还有一颗种子拱了土,冒出纤细的茎秆来,两片真叶颤巍巍舒展开。
黛玉睁开眼睛,看不是幻觉,欣喜得几乎癫狂!息壤和植株她都很熟悉,因为是绛珠草,她的本体识海!
但土和植株都解决不了她现在的问题,她需要的是水。
黛玉压住激动的心情,心随意动,两枚绛珠草叶瓣上渐渐凝出了一滴透明的水珠,凉得像深涧里的山泉,黛玉心砰砰跳,生怕这一切都是错觉,不敢松懈神经,聚精会神地,继续感知,一滴,两滴,无数的水滴从叶子上冒出来。
水珠在面前结成了圆,起初只有桃子一般大,渐渐扩散开,直至贴着方鼎的侧壁,将两人圈在了水雾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