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疑惑着问:“怎么她也能做这些吗?”
“重复的劳动盲人学起来都快。”阮轻暮解释,“手把手教几下,她就能记住,小桩更聪明,学几下就会了。”
他忽然想起来,又对秦渊说:“对了,小桩期末考试成绩特牛,几门课都考了100分,只有语文错了点儿,得了98,老师说他手语学得也特快,都能和所有同学交流了。”
城市的很多特殊儿童从小就学习手语,小桩身边没这个环境,都是自己乱比划,初去学校,他比划的和别人完全不一样,简直自成体系,老师从头纠错花了好大的力气。
幸好,孩子还小,改得也快。
秦渊心里忽然一动:“阮阮,上次你带小桩来见我,为什么问我认不认识他?”
阮轻暮一怔:“啊?哈哈,就莫名其妙觉得你和他有缘呗。”
秦渊看着他,似乎有点出神,半晌低声说:“是啊,一开始看他觉得陌生,可是不知道怎么,只相处了一会,就觉得好像真的有点熟悉。”
阮轻暮心里猛地一跳,沉默了片刻,忽然一笑:“傻了啊你?我就乱说一气逗你玩儿的,你还当真。那我以后不说啦!”
看着秦渊有点迷惘的眼神,他的心里像是忽然被针扎了一下。
原先觉得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很没劲,心里巴望着他也能想起过去,可是现在,已经完全不希望他想起来任何事了。
不想让他想起来自己上辈子的下场,更不希望他记起来亲手挖出自己残骸时的心情。
就这样挺好的,一切都平静安宁,相识于不经意,然后这么慢慢一起走下去。
还有大学可以一起上,毕业了可以在一个城市工作。
假如他没有女朋友,就问问他要不要一起租房子,万一他要结婚了,那也可以给他做伴郎,看着他娶妻生子,生一个小小渊出来。
啊……做个屁的伴郎,秦渊要是结婚了,那就拍拍屁股再也不见了呗。既然上辈子能戛然而止,这辈子他也能彻底断个干净。
“阮阮?你在想什么?”
手机里传来秦渊的呼唤,阮轻暮终于从忽如其来的发散中清醒过来,在心里暗暗叫了一声“艹”。
他瞪着手机里的秦渊,忽然凶狠地叫了一声:“喂,跟你说件事!”
秦渊:“嗯?”
“你以后结婚,我不做你的伴郎啊!先说好,你结婚别通知我,我最烦那种场合了,明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