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暮“啧”了一声。
还是这么爱干净啊。
秦渊默默整理好行李,没再看阮轻暮,而是拿着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进了卫生间。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来,好半天,水声停了,秦渊换上了一套校服,走了出来。
刚刚淋完浴,头发是湿的,末梢微微往下滴着水。整张脸清爽俊美,啧,冷淡得就像那些古装剧里海报上的冰山男主角一样。
房间的地上,阮轻暮的箱子敞开着,里面被翻得乱糟糟的,斜对面的上铺,某人正在忙活着。
也不知道怎么拖着不方便的腿爬上去的,凉席刚铺好,人正蹲在床上,苦恼地和裹着脑袋的蚊帐纠缠着。
听到声响,阮轻暮迅速扭过头,汗津津的脑袋从乱蚊帐里伸出来:“喂,打听个事。”
秦渊慢条斯理地打开书包,开始往外拿教材和资料:“嗯?”
“这儿晚上有蚊子不?能不挂蚊帐吗?”
秦渊抬起头,看着他翘着腿、苦着脸的样子,默默站了一会儿,迈开长腿,爬上了自己的床。
隔着床栏,他三两下找到了被阮轻暮搞得乱糟糟的蚊帐的两个角,理出系绳,麻利地绑在房顶垂下的小铁钩上。
床的另一头,阮轻暮整个人被裹在了帐里,正气喘吁吁搏斗。
秦渊冷眼看着,足足等了半分钟,终于忍无可忍,掀开这边的蚊帐,钻到了对面。
他伸手解开缠在阮轻暮胳膊上的蚊帐片,用力按着他的头,把他从一团乱麻中摘了出来。
蚊帐缠得紧,又乱。
阮轻暮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低垂着眉眼,乖乖地任凭他动作。
两个人挨得极近,温热的鼻息落在彼此脸上,胳膊和身体擦到了一起。
秦渊脸上神情万年不变,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有点焦躁,小臂上的肌肉竟似有点僵硬。
好不容易,蚊帐终于理好了,秦渊迅速地帮着系好另两个角,一个矫健的翻身,两步就跳下了床。
阮轻暮从床上探头往下看:“喂,谢谢大班长。”
秦渊冷冷看他一眼,转身拿起自己课桌上的几本书,毫不犹豫地出了门。
阮轻暮躺在新铺好的凉席上,瞪着屋顶雪白的天花板,无声地笑了笑。
拿起手机,他发了条短信给穆婉丽:“我安顿好啦。同寝室的同学可好了,特友爱。”
很快,穆婉丽的短信回复过来:“那就好,早点休息,你行李箱里有我放的山楂锅盔,可以垫肚子。对了,记得分同学们一起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