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谁不安分地进入到了这次的天演赛中?
灰衣人仰头望着迷蒙的天光,此刻他虽然坐在剧烈前行的兽背上,整个人却稳得岿然不动。
“小争渡,我教你日观天象,怎样?”
白争渡脚下一个趔趄。
在他脚步虚浮的同时,眼前的兽群中蓦地有冰蓝色的光芒源源不绝地炸出,这种光芒吸引着数以千计的凶兽,一波又一波的蜂拥而上。
灰衣人坐在一匹黑麟兽的脊背上,无论这野兽如何颠簸,他始终坐得稳稳当当,甚至还有闲心聊聊这青天白日。
“小争渡啊,你看这日光,白花花的只能见到日头,不见一片云彩。这种天呢其实不好哇,是暴旱大凶的征兆。如果晴天再劈下几个空雷来,那就是黑麟王要出世了。”
灰衣人的话音刚落,天空还真轰隆一声炸出几个空雷来,吓得白争渡一个激灵。
他的师父有事没事净喜欢拿这些不牢靠的说法吓他,听多了他胆子都听小了不少。身为吸血为生的修士,怕鬼这一事虽然丢脸,但他就是怕啊!
传说黑麟王浑身是宝,这种万兽之王喜欢凭空玩雷,普通的雷劫根本无法奈何天生爱玩雷的野兽,因此这黑麟王倒也成了一方霸主。
但是白争渡可不想真的对上黑麟王。
受伤是很痛苦的,找血喝也是很痛苦的,总而言之就是非常麻烦。
他讨厌过度消耗。
节省资源不好吗,为什么修士们都喜欢打打杀杀的呢。
他或许该去西陆那边看一看。
“师父,如果我刚才没有看花眼的话,你说有尊大佛坐镇的地方好像有个女人掉下来了。”白争渡说着,随手一指,“你看到了么,就那个穿着很不端正的女的,长得还好像沈家的那谁。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裸奔,真是好绝一女的,我的联姻对象绝不可能这么恐怖。”
灰衣人:“……我觉得你说话也不是很端正。”
他神色复杂地瞥了一眼虚无的高空,好像能够凭空瞧出点什么来。灰衣人默默看了半天,终于一跃而起,御剑朝石柱飞去。
处于坠落间的沈秋茗蓦地看见有人御剑飞来,立刻手舞足蹈地大喊道:“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是沈家的沈秋茗——”
然而灰衣人却视而不见似的,甚至嫌恶地打了个弯,朝着石柱上方疾速驰行。
白争渡本想跟随灰衣人一起讨伐无极雕,路行一半,他忽而嗅到了一种极其熟悉的气味。
“咦,这个味道我好像在哪闻过。”白争渡无语地摸了把鼻子,“难道沈雁月这人随手就送女人东西的么。”
他隐隐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沈雁月的一个把柄,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常年挂在赏金团第一的男人,风评都是低调淡漠,视黄金如粪土,视女人为木桩,没想到这男人私底下的面孔居然是这样的。
可能……这才是强者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