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在门口冻着等你们两个不孝子出来给我送口肉吗?”顾海宇咧嘴笑了笑?,“你送白大佬回家还是我送?”
“我送,”黄河远挠了挠头发,“要不要把狗牵回来?”
“不用,”顾海宇抛起硬币又接住,“穆临星不是生无可恋?正好给他送点狗屎铲铲。”
“……顾海宇,你是真的?损,”黄河远竖起大拇指,“但可以试试。”
黄河远和白云间一起上车,白云间没有硬要和黄河远贴着,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清醒点啦?”黄河远摇摇脑袋,“你酒量太差了,酒品又不好。以后不可以再和别人一起喝酒了,知道吗?”
白云间迟钝地嗯了一声。
车子停在人才小区门口,门卫不让进了,黄河远戴上帽子说:“我送你回家。”
“没事,”白云间摇头,“我好了,认路,再见。”
说着,白云间打开车门下去,对着黄河远挥了挥手,转身进了小区。
黄河远看着白云间驼色的风衣被寒风吹起,他步伐稳定,确实是认路的样子。一直到看不见白云间,黄河远才叫司机发车走人。
白云间走到楼下,手机嗡嗡响起,没有姓名备注,只有一长串号码,然而并不陌生,白云间知道这是凌云朵的号码。
“喂?”
“云间,你在哪里?”
白云间:“……”
那一瞬间,白秀英的声音和凌云朵的声音混作一团,像一根根针刺进白云间的脑子:“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几点回家?”“半小时之内必须回来”……
适量的酒精不会让白云间脑子变慢,恰恰相反,酒精会让他的?思考速度变得奇快无比,不愉快的回忆也?更难控制。
“呕……”胃里翻江倒海,白云间撑着膝盖干呕,吐出几口酒才好一些?。
“你怎么了?为什么吐了?你是不是在外面喝酒?”凌云朵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白云间不想讲话,直接挂了电话。
难道家人都是这样的吗?凌云朵这几天不停地打电话希望他寒假去她家里住,他拒绝了很?多次,但她就是不肯放弃。作为警察,她强势且执着是好事,但作为家人,实在太麻烦。白云间再也?不想被别人控制了,他宁愿不要家人。
白云间上楼,家门口站着一道笔直挺拔的?身影,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手里拎着一个行李箱。
是凌云朵。
白云间眯着眼睛看着她,凌云朵也像是僵化的?石像一般仰头和白云间对视。
“……你回来了。”凌云朵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么?么事?”白云间冷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