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会在工作的时候突然发抽,故意做讨人嫌的事情。
他只是安安静静的抱着胳膊靠在一边,看着这个已经沦为半个行尸走肉的神官。
七海也是身经百战的咒术师了,从对方无神的眼睛里,他已经确信了对方被诅咒的事实。
然而对方依旧是“人”。
所以他只是站直了身体,从背后抽出了自己的咒具,那是一把被带着斑点的绷带层层包裹着的钝刀,第一眼看上去让人怀疑这东西是不是真的能把人给砍断。
他的目光落在了整个屋子之中散发着最为不祥的气息的那个神龛上。
神官意识到自己虚与委蛇已经不可能混过去,瞒过这两个咒术师的时候,他干枯瘦弱的身体里突然爆发出了出乎意料的速度和力气,他冲上去抱住了那个供奉着“橘”骨灰的神龛:“我知道,你们是咒术师对吧!是来夺走橘的对吧!”
他嘶哑的喉咙里发出了滴血一样的诅咒:“谁也别想夺走橘,谁也别想,她是我一个人的!”
因为长时间和诅咒为伍,神官的身体已经被诅咒侵染的非常深,以至于牙齿都开始发黑了,七海看着情况要失控,连忙动手想要将他手上的神龛先毁掉,谁知道那神官突然发疯一样,将形状特殊的神龛顶部的尖利部分,从自己的下巴上一穿而过,直接捅穿了自己的脑袋。
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铺满了那个原本就很不祥的神龛。
这情况发展太过出乎意料,以神官生命的献祭为转折点,神龛上释放出一种诡异的红色光芒,这光芒从神社的最中心向外衍射而出,最终将整个山头笼罩在了其中。
等光芒最中心的两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相互不见对方的身影了。
“嗯……”五条悟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伸手解开了自己脸上的绷带,“不是简单的领域呢。”他把手放在下巴上,“虽然也可以乱来,但是会波及到还在神社里的普通人——都还活着?”他把手插在裤袋里,昂着头站在一片血海一样的空间里自言自语,“复合空间吗?就和花魁坊一样的结构啊……七海在别的空间吗?”
“原来如此……不只是咒灵而已啊。”
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意外一样,五条悟苍青色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嗯?”随后,这个整个咒术师界战力最强的天花板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真是的,都出去了还特地跑进来,也太傻得可爱了吧。”
七海那边似乎还能再坚持一会,那就先去把普通人带出来吧。
由纪在闯入“帐”的那一刻,第一眼看到的是浩浩荡荡,伴随着三味线铮铮作响的乐曲声,款步前来的花魁队伍。
只是当她瞪大眼睛去看眼前的一切的时候,却发现——整个队伍之中,没有一个人拥有“五官”,一张苍白的脸皮,上面套着妩媚的发丝,包裹着绚烂的衣物,花魁搭在男人肩膀上的手指甲如红宝石一样灿灿发光,唯独……没有脸。
这让整个队伍都透出了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惊悚气息。
对于由纪来说,她看见过不少奇怪的、可怖的、狰狞的异形,但是这样诡异的画面,还是让她下意识的炸起了毛,鸡皮疙瘩爬了几乎满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