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铁了心要跟魏宴断干净,就不会给任何一点空隙和余地。
随着爱车被一点点砸烂,魏宴面无表情站在沙滩上看着他,耐心等他最后发泄完想继续话题,可顾桥一看他走过来,冲上去揍了魏宴肚子一拳,然后扔掉扳手撒丫子就朝海边小镇上跑。
在夜色里,一溜烟就消失了踪影。
那一拳,下了狠手。
魏宴疼得内脏都像蜷缩成一团,他闷狠了声哪儿肯就此善罢甘休,踉踉跄跄追了上去。
约莫凌晨时分,顾桥抵达小镇找了间破烂旅馆入住,在房间洗了个澡就听隔音不好的楼下传来熟悉的谈话声,是魏宴和旅馆老板娘,内容大概是魏宴把手机和钱包都落在车上了,希望能赊账先入住。
但老板娘不是开慈善的,没过一会儿魏宴就出了旅馆,直直站在顾桥窗户下的空地上,抬眼朝上看。
顾桥拿毛巾擦着头发站在窗口瞧见他时被吓了一跳,活像楼下站了一只阿飘似的,四目交接,顾桥握着毛巾的手顿了下,见他眸光灼灼,黑眸散着深沉。
又想做什么?
其实他现在倒不像以往那般害怕得罪魏宴会被穿小鞋,毕竟谭迟现在资源稳定,又是乐坛新星,加上背靠谭家和程家,谁敢惹他们啊?
退一万步讲,魏宴实在没必要感情用事把恩恩怨怨带到旁的事情上。
顾桥“刷拉”一声把床帘关上,想给墨斐臣播个电话,最后因时间太晚便放弃了,躺在床上关了灯睡觉,一想起楼下那双像看负心汉的眼睛,翻来覆去睡不着。
过了个小时,他起床喝水,透过夜色朝下面偷偷朝下看了眼,竟见魏宴跟轻松似的站在那处,一动不动,一见他有点激动,又有点委屈。
顾桥水都喝不下去了:“?”
开了灯,稍稍思忖了下,他拿了钱包出门交了一夜住宿费,重新开了间房。正待要上楼就被从外面跑进来的魏宴给抓个正着,反客为主拉着顾桥往楼上走,顾桥挣了好几下,压着嗓子威胁放手。
魏宴没应,反客为主问房间号。
顾桥犹豫了下,为免惊扰其他住客,刷卡进了房间,暗骂自己就不该心软,好在魏宴一进房间就进了浴室洗澡,活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叫他拿浴衣,拿拖鞋……
好一番折腾,顾桥坐在椅子上不敢睡觉。
魏宴洗完澡将顾桥硬生生拉到了床上,就在顾桥准备拿烟灰缸拼死抵抗时,魏宴一掀被子闭了眼睛就睡觉,顾桥怔了半晌,望着他沉默了一下,熬不住漫漫长夜挑了个距离魏宴远得位置缩成一团睡了。
绝不是他非要跟魏宴同窗,实在是这小旅馆太破,除了一床、两椅、一桌外,别无其他,睡地板又凉,谁撑得住啊?!
一夜无事发生。
隔日,顾桥睡醒后洗漱完毕,趁着魏宴在卫生间洗漱就下楼买早餐,准备吃着早餐搭公交车回去。
魏宴跟猎豹似的,后脚就跟了上来,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