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认识的时候,他还没办法拥有正常人的情绪感知能力,对季柏岑嘴里的冷嘲热讽并不在意,感知不到痛苦自然也不会被伤害。
至于那个误会,也不算完全的误会,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在泥淖中不断挣扎的生活让五感和情绪都仿佛被遮上了一层似是而非的薄雾,痛苦和耻辱心趋于麻木。
被包养在他这里是一种和代练同性质的、谋生的职业。
是谁都可以。
只是他庆幸是季柏岑。
没有迟到或晚来,他很庆幸季柏岑在那个时间点找上门来。
大概被吵醒了,季柏岑眼皮动了动,随即睁开眼睛。
见江羡年在看他,躺在床上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几圈,抿了抿唇,猛地伸手抓住了江羡年,一副耍无赖死活赖上了的模样:
“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我会一直记着自己做的混账事,好好改正。旧账随便翻,现在翻,以后翻,心情不好了就跟我翻都可以,但你不能拿这个事跟我分手。没这个道理。”
饶是迟钝如他,也看出了季柏岑虚张声势下的不安和愧疚自责。
江羡年又叹了口气,重复着昨晚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话:
“过去的真的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