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年伸手接住药膏,不解地看着季柏岑。
季柏岑把脸往旁边一偏,声调提高了几分:
“看什么看?”
“以后你身上只有我能留下痕迹。”
虽然已经做好了跟季柏岑上床的心理准备,但可能资历不到位,也可能半遮半露的语言才更让人没法防备,只是听他说了这么一句,江羡年脸就不可控制地烧了起来。
好在季柏岑大概只是无心之言,说完之后长腿一迈,先一步走了出去。
江羡年低头应下,几步跟上季柏岑,手里攥着药膏,无声平复呼吸。
因为匆匆走路,错过了季柏岑后知后觉发红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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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24小时开机。”
“课表发我,除上课时间,回复我的消息不能超过2分钟。”
路上又补充几句,季柏岑把江羡年放到学校南门。
等到季柏岑的车走远,江羡年去了公交车站,他要回酒店收拾自己的东西。
提前几天跟老板说了辞职的事,加上只是个兼职,手续办得很顺利,人事部门会在下月初一打款到他的银行卡。
处理好这些,江羡年去了自己的小隔间。
位于背阴面的隔间采光不好,只有早上的时候,会有斜对面大厦的光斑二次折射进来。
狭小.逼仄的空间,一切都整理得井然有序,被子叠成有棱有角的“四方豆腐块”,比较大件的衣服用粘钩挂在墙上。
推开门,一股洗衣液混杂着夜风的清新味道扑面而来。
日头西移,里面呈现出近乎傍晚的昏暗,江羡年按开门边的灯。
他的东西很少,一个24寸的行李箱就装完了。
江羡年拎着行李走到楼下,酒店里的保安李叔几人抽空过来送他。
带着种种像是对自家孩子出远门前的叮嘱,江羡年走出酒店。
在他身后,留着小胡子的主厨左右看了下,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同其他人道:“你们觉不觉得,羡年这孩子,好像缺了点活人气?”
“啥玩意啊,个大老爷们背后嚼舌根。”
接话的是个豪爽的东北女人,很喜欢江羡年这种安静不生事的小孩,一听有人掰扯他,当场拉下脸来:“他不就是话少了点,不爱闹腾,怎么就没有活人气了?羡年看起来和人不亲近,但上次我腰疼,还要抬着一堆东西上楼,他二话不说都给我扛上去了。”
“要是我家那混小子有羡年一半乖,我早烧高香了。”
男人皱皱眉,咂摸着下巴:“哎,你别急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羡年是乖,可是也太乖了。”
“给我的感觉好像他不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而是个,是个,机器人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