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信不信我敢用手抓?”
薄慎言连连摆手,“别别别,我老婆身娇肉贵的,可千万别烫着……”
“你怕我烫着是嘛?”
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原嘉逸靠到腰后的枕头里问道。
“当然了,不然我还希望你烫到啊?”薄慎言面露疑惑。
原嘉逸微笑着,“那你还不给我拿双筷子?”
薄慎言抱拳施礼:“……是小人的纰漏。”
为沃家的产业奋斗了十多年的段浮如今日子过得滋润,当起了甩手掌柜,而他逢乱必出的性子也让原嘉逸对他大加赞赏。
坐在床边沙发上给原嘉逸削梨子的时候,段浮那双骨节瘦长且苍白的手里握着把闪烁着银光的水果刀,手指上下翻飞,动作极其熟练,神情却像是对待一件稀世名宝般地认真。
“段哥,”他这番眼花缭乱的动作,饶是原副教授也看得龇牙咧嘴,甚至想要招揽段浮来学医,“你来这里陪我,小老弟同意吗?”
段浮将一整根梨皮用两指卷起来丢进垃圾桶,刚要拿个碗来切块儿,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一样,抬手直接递给原嘉逸,然后挑挑眉答道,“他同意?”
言外之意是跟他有鸡毛关系。
原嘉逸接过梨子就是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解释了下自己的说法,“……就是说,他不会哭闹吗?”
“哭闹……倒是会的,但是不敢说什么,加上他闹一会儿也就累了,”段浮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手,回来继续坐回到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原嘉逸的书看了起来,还没浏览超过两行字,便打了个哈欠,“你这些知识……挺催眠啊……”
原嘉逸瞬间掐碎了把他往医学道路拉扯的萌芽。
“段哥你很累吗?我打完针可以下床了,”原嘉逸时刻谨记自己的本职工作,面对稍显病弱的段浮,他感觉自己一度忍不住动了父爱,“你要不要上床来休息一会儿?”
再次打了个哈欠,这回连原嘉逸都被他成功传染,段浮笑出个酒窝,摆摆手,“不用,我就在这儿倚一会儿就行,小犊子昨天折腾得太……”
他话说到了一半儿,紧接着戛然而止,心虚地眨眨睫毛,然后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原嘉逸了然地没再吭声,下意识看了一眼段浮那比他还要白上几分的皮肤。
不同于自己的冷白,段浮的肤色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惨白,时时都透着一股病气。
这样的一个人物,却在沃野那小畜生没有认清自己的真心之前,被他百般践踏侮辱,实是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