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嘉逸。”
看他这副样子,温格心疼得不行,轻轻掰开原嘉逸握着原汐脚腕的青白手指,让他放轻松。
“别怕,别害怕。”
“温大哥……”
原嘉逸声音颤了一下,放心地把原汐松开,虚软的脖颈无力地靠在枕上,“现在是天黑了吗?”
病房里拉着床帘,将外面的夜色拦截在窗外,屋顶的六块大灯亮得有些刺眼。
温格知道原嘉逸看不见,但明白他许是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便回答道,“对,天黑了,现在是晚上十点。”
原汐笑嘻嘻地仰头抠着温格的领带夹,穿着鞋的小脚蹬在他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西装裤上,印上一个个脚印,温格也没在意,只拢拢她的小身子防止她掉下去,又看向原嘉逸的脸,没再吭声,默默陪伴着他。
刚刚进来的时候被两个保镖拦住,无论温格怎么解释自己和屋中的病人是认识的,两个保镖也不肯放他进来,直到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听见动静,从另一间病房里走出来,微微扬脸审视了温格半天,也没跟他说话,便伸出两根手指朝保镖挥了挥,示意放行。
那双充满攻击性的眼睛盯得温格很不舒服,直到坐在原嘉逸的床边,他都仍旧觉得很不爽。
明明个子不高,还得仰头看他,怎么人就能凶成那副德行。
温格视线落在原嘉逸紧紧握着的两只拳头上,看他半天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手骨愈发苍白,就伸手去拉他,“嘉逸,别这样攥着,血液会不通畅。”
“十点了。”
原嘉逸攥着拳头抵在膝盖上,嘴唇干得有点厉害。
“……”
温格又瞅一眼他的手。
原来是这个意思。
“嗯,十点了,嘉逸你该休息了。”
温格把原汐放在原嘉逸的怀中坐稳,起身脱掉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进了洗手间打湿毛巾,准备出来帮原嘉逸擦擦脸。
可刚拿着毛巾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就看到原嘉逸单手夹着原汐想要下床。
“嘉逸,嘉逸,你想干什么你跟我说就好,”温格忙大步走过来搀住原嘉逸的胳膊,承住他全部的体重,“你这是干什么?”
听到温格这么问,原嘉逸愣了一下。
干什么……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下午的时候,他睡着的梦里装满了原淼的凄厉,她在笑,笑着薄慎言的遭遇,把那张血淋淋的脸贴到原嘉逸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