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触了电一般,温格忙挪开脚步,仿佛自己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行一样,蹲下身子将那朵花塞回到树丛中,以求让它的灵魂得到安歇,不再怪罪自己。
站起身后,他不免觉得有些可笑。
他一个快四十岁的老男人,只因为喜欢的人的一个眼神,竟然沦落到向一朵花赎罪。
感觉他突然能理解温敖对那小明星的坚持了。
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没有理由的。
好也是他,坏也是他。
即便心知自己再荒唐也不愿意承认。
原嘉逸的手指十分好看,夹着烟的样子甚至让温格想依照这个模子做个雕塑摆在家里欣赏。
他把烟夹在无名指和小指之间,食指和拇指翻开打火机的盖子,轻擦一下拨出火来,手掌向下把滤嘴抿在唇间,又翻起手掌把烟点燃。
这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点都不像第一次抽烟的模样。
原嘉逸还没吸上一口,就看到温格眼中一闪而过的怀疑,不由笑了一下。
然后他便用事实向温格证明了他确实是第一次。
“咳咳咳咳咳咳咳呕——咳咳咳咳呕……”
“算了算了……嘉逸,没必要……”
温格急忙接过那根烟按灭在院墙边,扶着咳得天昏地暗的原嘉逸坐在花丛边的小矮凳上。
原嘉逸丢脸地捂住嘴,努力地想要咳得小声一点,唯恐吵醒里面熟睡的原汐。
他咳着咳着,眼角就泛出了泪光。
“嘉逸……”
温格心疼地叹了口气,掏出原嘉逸口袋里时常备着用来给原汐擦口水的纸巾递到他的手里。
从几年前开始,他见到原嘉逸的第一面,就对这个永远散发着温柔暖意的青年充满了好感。
本以为能顺顺利利地把他骗上床,然后吃干抹净,最后按照以往的规律,给他一笔于他而言的巨款打发掉。
谁成想,他堂堂温大总裁竟然栽了,被原嘉逸总是一副“我对你笑但是我不喜欢你”的样子彻底迷倒,为了一个几乎已经可以断定他得不到的人,温格却愿意让自己的心灵连同身体地忠于原嘉逸,无论什么妖艳贱货都再也没能爬上他的床。
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比不懂珍惜的薄慎言还要傻逼一百倍的大傻逼。
原嘉逸只吸了一口,被呛得不算严重,喘匀呼吸后慢慢靠在凹凸不平的院墙上仰头望天,晶亮的瞳孔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想见见他吗?”
温格问道。
“……”原嘉逸愣了一下,旋即抿了一下嘴唇,“……等我能再拿起手术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