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慎言束好领带,起身朝门外走去。
“言言,你和澜澜如果真的能够和平分手,那也就罢了,”秦月娥看了眼同样觉得遗憾的宋妈,接着说道,“不过在分开之前,你帮奶奶完成一个小心愿。”
“奶奶您说。”
薄慎言走到门口,听秦月娥又有话说,忙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做演员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多少钱,澜澜右手臂上那道疤,你带他找个好点的机构,给他处理掉,他是靠脸吃饭的,省得胳膊上总要涂那个叫什么……?”
宋妈忙说,“遮瑕。”
“哎,对,涂那个遮瑕才能上台,”秦月娥手边的杂志正是盛澜裸露着手臂拍摄的,上面光滑无虞,连颗红点都没有,又何谈疤痕?
倒是原嘉逸的胳膊上……
原嘉逸!
薄慎言的背后瞬间布满了冷汗,耳中轰鸣作响。
他不敢再去想。
如果真的是他现在想的这样,那这么多年,这几个月,他都在做什么?
秦月娥还拉着宋妈的手感叹着现在的摄影技术和化妆水平,连人身上的疤痕都能去掉。
两人感慨连连,自然是没有发现薄慎言的怪异。
“奶奶……”
薄慎言扶着门框,勉强找到自己腿上的知觉坐到椅子上,他努力平复着呼吸,连咽了几次口水,咽得耳膜都发出了咔咔的响动声。
“嗯?怎么了言言?”
秦月娥朝他看过来。
“您怎么知道……他的手臂上,有一道……疤。”
拜托。
千万不要是他。
明明平日里在每一分钟里都希望捐献骨髓的人就是原嘉逸。
可现在只剩一层薄纸就可以将真相捅开时,他却不敢再看再听了。
为什么非要是现在。
为什么非要是奶奶来告诉他。
“那时候,我在手术之前说想看看我的小恩人,”秦月娥摸摸杂志封面上笑得明媚的盛澜的脸,“你爷爷惯着我,就在我恢复清醒之后,把我和澜澜挪到了一个病房休息。”
“他是捐献者,清醒得就快一点,但年龄小啊,他就躺在床上,眨着大眼睛看我,看我睁开眼睛了,就问我,‘奶奶,您醒了呀,放心哦,扎针的地方很快就不会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