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先生,您不舒服吗?”
原嘉逸整个人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小声地问道。
薄慎言难受得没法回话,低低地喘着粗气。
床边传来一阵匆促的脚步声,还没等薄慎言抬起头来,原嘉逸已经套着浴袍半跪在他躺着的沙发前,伸手来按他的头顶和后颈。
就像是有魔力一样,被原嘉逸的手刚碰到,薄慎言的头痛竟迅速缓解不少,他惊讶地回望着手的主人,却被轻轻拍了下脖颈,“躺好,我够不到,按按就会好很多了。”
卧室里没有开灯,屋外的月光也甚是黯淡,看不清原嘉逸脸上的表情,只有因为用力时而略略发喘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薄慎言觉得自己似乎睡了一场,睁开眼睛时,头上的舒适感还未消退,意识回归到脑海中后,才反应过来原嘉逸竟然还在给他按摩。
“好了……我好多了……”薄慎言抬臂握住原嘉逸微凉的手腕,制止他的动作,“谢谢你。”
“我再给您捏一会儿,您睡吧,等您睡熟了我就停下。”
原嘉逸扭扭手腕,挣开薄慎言的束缚,修长有力的手指继续按揉着,声音温和动听,叫人无端就生出了安适的困意。
一夜无梦。
薄慎言神清气爽地醒来,还没起身,便下意识看向了原嘉逸所在的大床,发现青年仍旧是蜷缩成一团安睡,这才放下了心。
他轻声离开卧室,去了客房的浴室洗漱,直接穿过院子来到前院的客厅。
“怎么只有你自己?澜澜呢?”
秦月娥正跟随薄龄打太极,见薄慎言一个人走进来,不由觉得奇怪。
“他累到了,还在睡呢。”
薄慎言按按太阳穴,心不在焉地答道,径自坐在沙发里看早间新闻。
顺势打出一个揽雀尾,秦月娥朝着薄龄一挑眉。
她昨晚说什么来着,果然不是悄悄话吧?
薄龄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
“宋妈,快,把泥鳅汤上锅。”
“噗——”
薄慎言刚喝了一口热茶,听到爷爷的话,瞬间就喷了一茶几。
“爷爷,弄,弄泥鳅汤做什么?”
还没等薄龄解释说明,原嘉逸就蓬乱着头发快步走了进来。
估计是刚留长头发还没适应,总是忘记在洗漱的时候应该打理,但即便乱糟糟的样子,也叫人觉得他是种天然呆般的懵懂,丝毫没有邋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