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爷告诉我的。”向白炽干脆全盘托出,反正当时也没人要他保密,“爷爷跟我说,他其实早就后悔了。十年前他刚巧来这边,看到装修的人要把墙上的画都摘下来扔掉。但是他一眼就看到这幅画了,也知道是你画的。”
“这个位置是爷爷买下来的,刚好他也有点儿关系,装修期间他把画带回过家里一段时间,但他越看越内疚,觉得还是应该让它回到原本的位置。”
“夏夏,其实爷爷早就后悔了。”向白炽叹了口气,“这些都是前些天爷爷跟我说的,所以今天我就想,也来看看你当年画的画,我想多了解你一些。”
过去的那些事情,虽然无论哪个当事人都没跟向白炽说全,但通过外面的那些传言,再结合他知道的那些,多少也拼凑出了点儿当年的情况。
“你也要替他说话?”庄一夏皱眉看向对方,“这些都是我的家事,向白炽,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现在又是站在什么立场来劝我呢?”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一夏这么说,向白炽还是有种心口中了一箭的感觉。
“我不是来当说客的。”向白炽赶紧摆手,生怕对方有半点儿误会,“就只是想来看看你以前画的画。”
看着一夏眼里仍没消去的狐疑,向白炽干脆换个话题:“你现在这样也不适合一个人走,要不然我把你送回去吧?”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在哭了,但是一夏眼睛红肿的很明显,整个人的状态非常不好,想到这几天为了比赛,一夏也没少熬夜,向白炽更是不放心。
“行吧。”庄一夏想了一会儿,还是点头同意了。
一方面是他现在整个人状态确实不行。
另一方面则是,庄一夏觉得自己都这么去躲着向白炽,结果阴差阳错还是跟对方撞上,他这也真的是觉得累了。
本来想从A栋到B栋,然后再溜走,结果还是要乖乖回到A栋。
虽然是同行,但是庄一夏一直没开口,就低头走着自己的路。
向白炽不想就这么浪费独处的时间,开口问道:“夏夏,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些年我要那么拼的去工作。”
“你事业心强,想着养家。”庄一夏简单思考了一会儿,“也许是你总想要赚很多钱吧?以前我觉得钱多钱少也就那样,但是现在看着翻倍入账的数字,感觉确实比之前爽。”
早就猜到一夏是这么想的,向白炽无奈摇头:“职业生涯最重要的几个奖我都拿到了,按说之后我完全没必要再那么拼了。完全可以选择精简数量,提高质量,自己也能有更多的空余时间。”
庄一夏仔细想了想,觉得向白炽这个说法,确实也挺在理的。
刚结婚那几年,是向白炽最关键的几年,也是他奖项井喷的几年,看着对方把一个个大奖拿回家,庄一夏也想过,这样向白炽就能不像以前那么忙了,可以多花时间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