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被轻薄的衣物裹着,手部戴着白色的手套,她全身上下除了后背再无别处果露在外。
“哇,这美人谁啊?”
“戴着面具你都能看出来她是美人?”
“傻了吧你,有些美人不看脸就知道是美的。”
“这……这不会是虫子吧?”半天没看见骆崇宴的裴远磕磕绊绊地问覃砾。
符偌允也彻底看呆了,虽然她啥也看不见,但那个气质已经征服一大片。
“这人谁啊?还有我们的寿星崇宴去哪了?”
“会不会是崇宴男扮女装啊?”
“你傻啊,崇宴又不会走,何况他好端端的穿女装干嘛?”
面具下的眼睛极快地扫了一圈,脚上的不适一直让“她”蹙着眉,但她却依旧挺着背,望着人群后面的时昼,一如在训练室里学走路一样,忍着痛也要走到他面前。
时昼侧着头略过其他人的身影,放在这位女人身上,见她朝自己走来,蹙起的眉头像座小山。
她就是小混蛋推给他的人?
高跟鞋的声音离时昼越来越近,所有人都替她让路,目光黏在她身上一路转过来,直到她在时昼面前停下。
时昼还没开口拒绝,女人屈膝伸手做邀请的姿势,抬起戴着面具的头望着他。
“先生,拒绝女士的邀请是不礼貌的行为。”程东接收到角落岳铭传来的手势讯息,冒着被打的风险开口。
时昼手指动了动,被程东这么赶鸭子上架,他只好站起来,伸手虚牵住这位女士的手走到舞池中央。
面具下的眼睛弯了弯,抬头发现两个人的高低差距并没有很大,她穿高跟鞋正好到时昼的眼睛处。
女人的手搭在他肩膀处,时昼微微偏着头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用手背揽住她的腰,他鼻子里全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
清甜的女香里却混杂了一味骆崇宴身上独有的味道,让时昼一时慌了神。
轻柔的舞曲前调再次重复了一段,舞池里的人纷纷开始跳起来,时昼牵着她的右手被对方调皮地捏了一下。
时昼回过神带着她跳起来,他是全场唯一没有戴面具的人,而他面前的骆崇宴一直弯着眼睛,望着近在迟尺的时昼。
眼前的背景在不断的变换,灯光在他们头顶旋转,转瞬即逝的目光,若即若离的灵魂却默契十足。
想说不能说的爱,想做却不能做的事,像藏匿于地下见不得光的人,前进时彼此互相目视远方,可身体却紧密贴合在一起。
在大众面前将呼吸喷洒给对方,侧脸贴合着侧脸,就连胸腔里跳动的频率在一瞬间同步……
一曲终了,骆崇宴一手搭在时昼肩膀,被他抱着下腰,两人避开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这首《一步之遥》是骆崇宴选的,也是他想用时昼完全想不到的方式来纪念他的重生。
这场无疾而终的暗恋是时候该画上句号,昼哥哥,原谅我的贪心,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