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多年了,最佳治疗期都误过了,昼哥哥怎么还这么单纯,还执着他的腿呢?
“若您还有机会呢?”程东继续问他。
骆崇宴抬头看着程东:“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还有机会?
程东没再说话,只是将之前在这里得出的报告结果拿给他看。
骆崇宴望着那密封的文件,却没了勇气打开。
……
凌晨两点,一份证据完整确凿的文件经过五年的梳理与整理,层层递交找到了它的最终栖息地。
一颗埋藏了十几年的跨国炸/弹彻底被点燃了导/火/索,零星之火瞬间蔓延整个行业之间。
早年前,科技发展太迅速,社会其他方面难免有些跟不上。
洛克菲勒大学有一条关于“肥胖”的基因售价高达两千万美元,在巨大的经济面前没有多少人还能坚守心中的红线。
没有明确不准的灰色地带,凭什么不能做?
越来越多功能已知的基因被授予专利,而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基因争夺战”中,被利益与更高境界的追求所裹挟涌动的巨浪里,有人动起了改变基因编码的妄念,眼红心黑了。
带着罪恶的针头从插入不到五岁的孩童身上开始,命运驾驭的车头便迈向了注定要流血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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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崇宴捏着平安福熬到天从蒙蒙亮到彻底清明,身旁放着的文件始终都没有被打开。
他也没心思去关注经过一宿发酵后引起轩然大波的案件。
藏匿多年的老狐狸,还是没斗过拿命相逼的蝰蛇。
阳光从窗外撒进来,骆崇宴从毛毯里钻出来,简单洗漱了一下坐着轮椅出去。
那扇紧闭的实验室大门还关着,若他不是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他的昼哥哥有朝一日能躺在那里面。
程东跟岳铭在骆崇宴身后站着,见他安静地只是望着实验室,两人相顾却无言。
十五年前,有一位长得特别漂亮如天上下来的小天使被药物催眠,安静地躺在床上,全身上下同样被安插着各种仪器。
那紧闭的大门再打开已是三天后,可是他却丢了那时的记忆,一点也想不起来。
骆崇宴缓缓摁着指挥键绕着实验室走了一圈,在一扇拉着窗帘的窗户面前停下,探着身子借着那不足一厘米宽的缝隙想看一眼。
想知道时昼疼不疼,想看看他好不好,想摸摸他,想听他说话,还想要他生龙活虎地站自己面前。
掌心贴着冰凉的玻璃缓缓滑下来,骆崇宴将头顶在墙面,被心底涌出的心潮逐浪所覆盖。
昼哥哥,只要你好好的,不管是要治腿还是要做什么,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