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找到了。”
纪旬不知怎么从景迟的语气中品出了些许不明显的释然,景迟正微笑着瞧着他手中那幅色彩诡异的画,画中是一个穿着华美礼服的男人背影。
但纪旬并没把过多精力放在这张画上,而是思考着自己先前看到的东西和景迟的话,半晌后,他打破了沉默:“你骗我。”
听到了他的话,景迟明显怔了一下,却转而露出了一个可以被称为狡黠的笑容,用银制的茶匙轻轻地碰了碰杯壁,几声清脆的“当啷”过后,他朝纪旬挑了一下眉,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纪旬见他这般坦然,倒也放松了下来,经过一个副本的接触,虽然他清楚景迟这个人口中的话信一半疑一半比较好,但就他的直觉来说,纪旬并不觉得对方对自己有什么恶意。
“你和我都不是被选中的。”纪旬笑着说:“我们没经历过所谓的初试,而其他人无一例外都不是第一次进入梦境。”
坐在餐桌另一端的景迟抿了一口手中的红茶,不置可否,像是默认了纪旬的说法,于是纪旬继续说道:“你想进但进不去,然后你找到了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也能够进到副本里。”
“你知道的比你说出来的多,但你不打算告诉我。”
景迟此时已经笑弯了眼角,像是对于纪旬聪明的欣赏:“也许我会呢。”
听了这话,纪旬撇了撇嘴,却也并没有被戏耍的恼怒,他把面前碗往远处推了推。
冷掉了的烩饭变得黏糊糊,通过视觉刺激着不怎么健康的肠胃,令他有些难受。
“随你便。”纪旬站起身来想要回到房间拿止疼片,久坐使他浑身的骨头都感到刺痛,无不在昭示着他这具身体的残破。
而在副本中,他却与正常人无异。
没有病痛,不需要服药来维持生活,甚至体力比从前健康时还有所提高。
纪旬握上了房间的门把手后,停住了自己的动作,转头对景迟撂下句话:“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既然需要我当这个钥匙,就得负责保护我的安全。”
“别让我死了。”
副本中第一个黄昏时,纪旬对景迟说过同样的话,但此时的态度因为知道了自己对于景迟重要的地位,而变得更加强硬,没了当初小心翼翼的试探。
可听在景迟的耳朵里,竟让他品出了几分“恃宠而骄”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