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睿熟门熟路地找过去,发现这一层的环境简直太棒了。
由于俱乐部会员的门槛高,能来这里打台球的人不多,基本上都是事业上有所建树的成功人士,所以素质很高。
偌大的场地安静不吵闹,只有撞球的声音和偶尔出现的低声交谈。
许睿一眼就看到了提前到达的程砺,他正一个人拿着球杆在清桌面,击球姿势专业,出杆动作有气势,过于出色的外型和技术惹得邻桌的人频频看向他。
但程砺丝毫不在意他人的视线,自在而专注地玩自己的球。
倒是许睿走近,他才像是有心电感应般突然抬起头,两人目光相交,程砺脸上挂着的高傲冷漠表情柔和下来。
“来得很准时,”他看了眼时间,心情颇好地勾起唇角,递给许睿一只球杆,将底袋的台球依次拿出来在桌面上摆好。
许睿难得见到他对这些事情亲力亲为,觉得很新鲜。
他接过球杆,一边弯下腰在桌案一角尝试瞄准,一边问程砺:“咱们玩什么?”
程砺看着那截藏在宽松体恤下若隐若现的精瘦腰身,不动声色地站在外面挡住了邻桌人的目光,回答他:“你决定。”
许睿没好气地转过头看他:“您那么挑剔,还是您决定吧!”
程砺一扬头,无所谓道:“都可以。”
“好,”许睿点点头,准备说‘我喜欢花式九球’。
下一秒,程砺指着桌案上的红色球傲娇地说:“但我个人更喜欢斯诺克。”
许睿:……
许睿包容地回答:“那就玩斯诺克。”
他已经习惯了。
想想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两人准备开始,一个十分讨厌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许少,程少,这么巧,你们也来打桌球?”
许睿不悦地抬起头,看到了宋乐语,和站在他身边、冷着一张脸的程砚。
程砺看到程砚,站直身体,不高兴地问:“你怎么来了?”
程砚比他更不高兴,反问:“我不能来吗?”
他对跟在身后的服务生低语几句,转头面无表情地对几人说:“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玩吧!”
许睿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又开始起鸡皮疙瘩了,好冷。
程砚要了一个单独的包厢,四人约定打斯诺克、按比分计输赢。
半小时后,程砺和程砚分居第一第二,许睿排第三,宋乐语暂时垫底。
战况正逐渐激烈。
由于来之前在家里喝了两碗保姆煲的老鸭汤,许睿将一个彩球击入洞中后突然十分想去卫生间放水。
但他又觉得有些丢人,于是起身对其余三人扯谎:“这里太闷了,我出去透口气,你们继续。”
说完他将球杆放在一边,利落地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