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两眼就是一眯,故做不解的问:“冯将军?是冯唐吗,他自己还没个门路复起呢,怎么带你去军中?你想去军中立功,还不如求求王子腾,京营现在他也能当半个家。”
贾琏冷笑了一声:“大哥怎么又迂上来了。你自己刚才还说过,王子腾会在我们两房之间选择谁。二太太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我出头。”
许是这段时间让王夫人的苛刻气得狠了,贾琏说起王夫人来,再没有以往那样的孺慕。贾珍还惦记着冯唐想带他去军中之事,便问:“即走不通王子腾的门路,跟冯将军也还不错。他是咱们两府带出来的人,又是主动提出来的,总会关照你。只是他得了准信了没有,你可别空欢喜一场。”
说到这里贾琏也有些丧气:“那日冯将军也不知道跟我们老爷说了什么,老爷后来连话都不跟人家说了,还是我把人送出府的。听冯将军的意思,他复起可能不在京中,而是要去西北。”
贾珍觉得这个消息很劲爆,又跟贾琏白话了一阵,便以怕贾敬为由分开,回府就跑到宁萱堂向窦夫人报告这个消息。
与贾珍只觉得消息劲爆不同,窦夫人一下子看透了此事的本质。那就是冯唐在贾赦那里没有得手,便想劝说贾琏跟着自己一起去西北。到时为了给唯一的儿子保命,贾赦也得拿出真东西来给贾琏。
等到了西北后,贾琏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公子哥,知道什么运用人脉之法?少不得要拿出来跟冯唐这个有知遇之恩的长辈商讨一二,那时荣国府的军中人脉不就到手了吗。
真是好算计。就是不知道这是冯唐说不通贾赦的灵机一动,还是早在去荣国府前就得了指示。不管是哪一种,都要比直白的从贾赦手里掏出东西来容易得多。
“你是怎么跟贾琏说的?”窦夫人问贾珍。
贾珍一看窦夫人听后一直思索,哪能不知道这消息正是太太想要的?说起话来声音也高了,底气也足了:“现在那府里两房各怀鬼胎,我劝琏儿不如跟冯将军去见见世面。一旦琏儿真在军中出头,那府可就热闹了。”
窦夫人呸的一口啐到他脸上:“贾琏今日出了京,明日那府里就会得到他的死信。到时贾赦那个混人闹上门来,你自去跟他说,别带累我跟老爷。”
自己又说错话了?贾珍一脸蒙逼的看着自己的亲娘,感觉啐到脸上不算什么,只要告诉自己究竟错在哪儿就行。
谁知窦夫人也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贾珍,眼里算计的成份不要太明显,生生让贾珍把想问的话咽下去不说,全身都如堕到冰窖里一样,还是爬不出来的那一种。
“太太?”贾珍试探着唤了一声,希望窦夫人良心发现,想起自己是她的亲儿子。
“唉,”窦夫人叹一口气:“你现在还是孝期,不管多好的法子你也做不成了。”说完遗憾的摇头,接着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