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查荣国府二太太放利子钱的事儿,可有眉目?”那样作死的人家,作死之路可不止一条。
薛成习惯性的四下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老爷真是料事如神,那个二太太的丫头不是嫁了荣国府的一个小管事,叫周瑞,人有几分机灵,从二老爷当家之后,便管着那府春秋两季租子,日常在街面上走动。”
“奴才让铺子里的一个伙计跟他往来了些日子,故意装出铺子里掌柜的心黑克扣工钱的样子,那周瑞很大方,告诉伙计若是缺银子只管找他。后来伙计就说自己的娘病了,没银子抓药,周瑞一出手便借给他八两银子。就是那利银是砍头利,借条写的十两。”
薛沛便点了点头:“让那个伙计机灵着点儿,别真的着了周瑞的道。”薛成应下,又问要是太太打听京里的情况,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实话实说就行。”王子腾流放一千里,家产抄没的消息早就传来了,没有什么好瞒着的。至于王夫人,薛沛觉得薛姨妈要是知道王夫人害了她后还如此张扬行事,就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再生出金玉良缘的心思。
庄子里的日子恢复平静,就过得飞快,好象昨天才插秧下田,今日就要收稻了。薛沛还是亲自看着自己住的庄子收获,薛襄则早早去了雾李庄,要盯着那边的产出。
有了头一季的经验,第二季收稻收的更顺利。这次亩产比头一季还高了二十几斤,等于是每亩田佃户可以多得十来斤稻谷,让佃户们一个个喜笑颜开。
从一道道水渠里起出的活蹦乱跳的鱼,更是让只见过野生鱼的佃户们连连称奇:平日也没见谁喂过鱼,不过是把田里的杂草扔进渠里,一条鱼就足有四五斤重。
薛沛早让薛成进城联系了几家酒楼,还联系了几家鱼铺,起鱼的这日早早有车来拉。随着一条条沟渠的鱼起出,来拉鱼的人心里都算出了一本帐:光是鱼,薛沛变能收四五百两银子。
可别小看了这四五百两银子,要知道这些水渠总共才占了多少地方?
等这些人把鱼拉回金陵之后,更多的人知道薛沛庄子里产的好鱼,有那好新鲜的大户人家,也派了管事前来采买,不几日鱼就卖了个七七八八。
而那几个酒楼的老板,更是亲自跑到薛沛的庄子上,来问能不能一直给酒楼供货。薛沛在起鱼的时候早料到了这一出,所以每条渠里的鱼并未全部起出,供这几个酒楼没什么问题,冬日里提价的事儿也提早跟他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