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来人心里更有底气——今时不同往日,薛沛再不是那个富可敌国的金陵首富,不是行动间左右江南物价的皇商,与他们这些马上成为皇商的人,已经是云泥之别了。
等到薛沛听完这些人的来意,说出一番话来,却让这些人的得意一下子化为乌有:
“皇商,我什么时候说出让皇商了?那天大家鉴的契书上写的明明白白,我出让的是薛家族长之位,还有薛家生意四成股。难道你们忘记了,我可是说过,我只出让族长之位和生意,除了这两样一概不让。里头何曾提过皇商二字?!”
惊诧、惊讶、惊慌、惊叹……不管是薛家七房还是甄应嘉,最终的感觉是惊悚!
没了皇商的名头,薛家的生意从哪儿做起,就算是拿了全股,也没用。他们当初乐呵呵从薛沛手里拿到那四成股的时候,人人都当皇商是跟着生意走的,谁也没想过生意是跟着皇商走的!
现在薛沛告诉他们,花了大价钱买来了股,却没有买来皇商之名,一下子都炸了锅,有指责薛沛背信弃义的,有指责薛沛讹诈的,有指责薛沛骗银子的……
薛沛静静的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指责自己,脸上的表情变都没变一下。甄应嘉情知自己是被薛沛算计了,可是那二百七十万两银子,是他准备给四皇子养私兵的,还指望着用薛家的生意多赚些回来呢,怎么能就这么打了水漂?
“薛老爷行事草蛇灰线,伏笔千里,下官佩服。不过有些银子,不是这么赚的。有些银子,有命拿还得看有没有命花。”
甄应嘉有一分的可能,都不想说出这些话来。可是现在四皇子那里还等着银子用呢,一心想着承恩公之位的甄应嘉,可不愿意功亏一篑。
又来这套?薛沛看了看已经站在花厅外的罗老爷,向着甄应嘉一笑,那笑容别说到眼底,就是眼皮都没到,让甄应嘉觉得自己如同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一样:
“甄大人说的话,草民不明白。当初可不是草民求着甄大人买股,而是甄大人一定要对薛家的生意插上一脚,为此还跟薛家人有些小小不然的纷争。”薛沛有意让罗老爷心生歧义。
不光甄应嘉说不出话来,就是那七房家主也说不出话来了。薛沛说的没错,当时不是薛沛自己主动让位,而是他们先起了贪念,想着借薛沛病弱之机,抢夺族长之位跟薛家的生意。
可是他们要的生意,明明就是皇商两字后头的生意,那才是最赚银子的买卖。现在薛沛告诉他们,自己费心抢来的竟不是自己最想要的,他们怎么肯就这么算了。
薛海忍不住对薛沛道:“当日立契之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皇商之名,不是随着生意自动转过来的,还要经过内务府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