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谙才意识到,他全讲了到自己身上。
但曲谙的讲述太过现代,文莺无法理解许多内容,也不知他真正想表达的是怀才不遇,还是谴责父母的遗弃,又或者是在怀念他的阿公。她不敢贸言,生怕在他面前落下个不好。
“这其实是我上辈子……唔,上上辈子的事情了。”曲谙露出狡黠的笑。
文莺恍然,“你方才说的便是你的话本?”
“嗯,主题是庄周梦蝶。”曲谙道,他又向文莺解释了这个典故。
“好玄妙……”文莺道,“安公子,你懂得真多。”
曲谙摇摇头。
“小姐,原来你在这儿!”
是文莺的婢子找来了,婢子年纪尚小,声音脆生生的,“咱们那儿都打点好了,你快过来吧!”
“我……”文莺看着曲谙,面露不舍。
婢子也瞧见了曲谙,歪着头打量。对方瘦削单薄,一看身体就不好,幸好骨相精致,就算瘦也没消减他的眉目秀美,
“小姐,他就是你常常说起的那个意中人吗?”婢子道。
文莺腾地站起来,羞赧道:“阿苹,休得无礼!安……安公子,你别听她胡说!”
曲谙眨了眨眼。
“我……我先告退。”文莺脸红得要滴血,“可否还有下次,坐下与你共话?”
曲谙还记着要把《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写给她,便点头了。
文莺雀跃不已,她将自己佩戴的香囊取下,送给了曲谙,接着小声道:“我可能讨一个信物?”
曲谙身上也没带什么好东西,手边只有一个草蚂蚱算得上精致,就给了她。
文莺甜滋滋地收下了,才含蓄告别,“今日与君相谈甚喜,盼念下次再会。”
然后转脸对她的婢子笑得露出白牙。
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的空云落火冒三丈,头发无风自动,惊驰都忍不住退避三尺。
他们交换了信物,还是他编的蚂蚱,简直就像他促成了曲谙的姻缘似的!
他不要把曲谙交出去,绝不可以!
……曲谙不属于你。
这认知像冷箭一样贯穿了空云落的心脏,他自以为是的怨怒就如同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