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寻一走,药炉就漫出了烟,连宵只好将其端到窗边,道:“周寻真挺不错,唉,也不知哪里招惹你了。”
曲谙气鼓鼓,“你又责怪我,刚才那俩人辞职,你也先怪罪我,我好生气。”
连宵忙赔罪,“是我有眼无珠,找了俩不靠谱的。明日我再去物色几个合适的人手,今早没入你眼的那三人,要不你在看看?”
连宵这么一说,曲谙又于心不忍了。连大夫是医馆的顶梁柱,平日就累,现还要亲自帮他找保镖,这几天黑眼圈都加重了。
“算了,你别去找了。”曲谙妥协道,“就周寻吧。”
当晚,周寻的房间被安排在了曲谙隔壁,还被叮嘱夜里警醒些,安公子有什么动静一定要注意。
空云落的脸上露出了恰当的讶然,“今早那二位兄弟呢?”
“说干不了,走了。”连宵道,“你把这契书先签了,三年为期,你看看哪里不妥。”
空云落心道才三年,三百年才合适呢。
面上却摇头,“皆听从您的吩咐。”
他利落地签字画押,这纸契书虽普普通通,却轻易而奇妙的将他与曲谙再度连结。他小心翼翼把他那份收好,感到无比熨贴。
曲谙睡得早,晚上用过饭后,就不会有人再去打扰他。空云落心里痒痒,也只能在一墙之隔外想着他。
有床有椅空云落不坐,反而靠着墙席地而坐,他只能用这种蠢办法,让自己和曲谙靠得更近些。
然而后半夜,他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一声低叫。
空云落瞬间警觉,继而忧虑一股脑占据他的心神,他立刻闯进曲谙的房内,急问:“出了何事?!”
“喵!!”
一团黑影从床上跌落,在地上打滑几下,嗖地滚进了衣柜底下。
空云落着急去看曲谙的情况,曲谙一脸没睡醒地揉着下巴。
“谁啊?”曲谙沙哑地问。
“周寻。”空云落轻声道,“我听到你的声音,以为出事了。”
“哦,我的猫把我蹬醒了,没事。”曲谙还半迷糊着,半个身子探出床,“洛洛,又去哪儿了?”
空云落生怕他摔下来,又不敢直接碰触他,这一声“洛洛”,又叫他头皮发麻。拥抱的欲望与忍耐在他体内疯狂撕扯着。
“哥……公子,你躺着罢,我帮你找。”空云落道。
“好吧。”曲谙困得厉害,就躺回去了。
空云落悄悄松了口气,来到衣柜前往底一掏,把猫掏出来了。
“喵呜!喵呜!”黑猫在他手底缩成个球,压低的叫声像哭似的。
空云落看它是曲谙的猫份上,便改为托着它的腋下,怎料这猫飞速挠出一爪,要不是空云落的脑袋后撤得快,就要被挠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