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过身,整理自己的情绪。
又听空云落低喝:“转过来!”
曲谙只好又转回去,像只猫仔一样被空云落强硬搂着,姿势很不舒服,想必对空云落也是,但两人一个不动,一个不松,就这么别扭地僵着。
曲谙一时分不清空云落是不满他为楼雯润考虑还是因为他又发表与圣君相关之事的看法,极有可能二者皆有。曲谙还是别再去试探老虎屁股,自己悄悄写了封密函,找机会让剌觅把信送出去,务必要在婚礼前送到楼雯润的手上。
二月十五,雪兆。
比起山下西平镇歌舞升平的热闹,不归山庄显得愈发冷清。山上不过节,倒是可以回去与家人团聚,山庄多的是亡命徒,但也会在这天下山喝喝酒,山庄顿显空荡荡。
曲谙对辞旧迎新很有情怀,他命短,有没有明日都说不准,这一年一度的春节,他不想随便过去。
于是曲谙征求了空云落的同意,把阮誉和风里叫来,一起吃一顿饭,萧责回家探望父母,便没来。
他还偷偷给剌觅留了一坛五毒泡的酒,以做答谢。
空云落原本不愿让外人来打扰,不过见曲谙一副期待样儿,就随他去了。
但风里来了,他还是黑了脸,“你没说会有他。”
“我说阮誉他们。”曲谙笑眯眯地指了指阮誉,“他。”又指风里,“们。”
风里一点不介意,揽着阮誉的肩,“我们两口子。”
阮誉把他推开,他又揽回来,阮誉便不推了。
“多一个人多份热闹,今天就和睦的吃顿饭,好不?”曲谙讨好道。
空云落哼了声。
饭菜送了过来,下人们不敢在三个大人物面前久留,曲谙体谅他们,便自己上手将菜摆上桌。他手脚都有链子,但动作娴熟地将链子缠在腕上,不发出响声。
风里轻佻地吹了声口哨,看一眼空云落,“真会玩。”
话中透着一股子轻鄙。
空云落的气压沉了下来,阴翳看着风里。
阮誉不悦,“说什么呢你。”
“说错了么?”风里不以为意。
曲谙朝他们喊道:“过来吃饭吧!”
空云落发现,曲谙首先看了他,与他对视后,再去看别人。
而且还特意将合他胃口的菜摆在他的位置前。
曲谙满心都是他。
却被风里那混账如此轻贱。
空云落终于开始对囚禁曲谙感到一丝愧疚。
于是他走过去,解开了曲谙的颈环与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