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汉就一脸冤枉,“回大人,不是我不烙印,是我只要一拿起烧热的烙铁,熊二就会过来抢。有一次还差点把自己命根烫糊了。”
卧槽,自宫,牛逼呀。
莫良看向还在看纸玩的熊二,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我问你,你丢牛以后就没在村里问过,谁们家平白无故多了头牛?”
“问啦,有三户。但他们都说是自己家牛产仔,又没有印记为凭,不承认是跟我家偷的。”
“卧槽你们村挺团结呀,生牛都在同一天生?”
“那可不,大人。我们村不但是先进生产村,我年轻的时候还得过三八红旗手呢。”
“啥啥啥……啥玩意儿?”
“嘿嘿,媳妇儿!嘿嘿嘿……”
熊二突然蹦过来,给莫良差点没吓心肌梗塞。
趁着马老汉阻挡儿子的功夫,莫良就捡起掉在地上的那张纸。
纸上有一块灰色印记,像极了树叶经络的纹理。
“这是什么?”
马老汉一边拽着儿子,一边解释:“大人,这是小儿从小牛犊子的脸上拓下来的。”
说起这事,可真是一段辛酸史。
某日,熊二靠在自家门前发痴,看见董秀才路过,就上去抢,结果媳妇没抢回来,反倒抢回来一沓拓纸。
小牛出生没多久,熊二为了庆贺,在牛棚里点炮仗,结果给小牛吓得拉稀,还喷了他一脸。
熊二气急,回去抄起跟媳妇那得来的东西(只有他自己这么想)就往牛脸上糊,想把牛闷死。
牛当然闷不死了,反倒让大牛练会了第二套广播体操。
要说熊二也的确是条铁血硬汉,把儿被踹坏了他不心疼,反倒是紧张那张纸,一直拼死护在手里,嘴里还喃喃着他的媳妇儿。
莫良听完,揉着眉心。
真是有心插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莫良让门口的几个衙役去把那三户人家连同小牛一起带来,此案,要宣布告破了。
官府勒令,他们不敢不来。
三人拴着三头牛,在马老汉院子里排排站。
他们都说牛是自己家的,而且有证明牛身份的烙印。
莫良围着牛转了一圈,果然见三头牛身上都有毛被烙铁烧焦的痕迹。
估计是感觉到小牛的气息,老远就听见后院牛棚里,大牛哞哞叫。
小牛被外人驯服得老实,三头牛都没有吭一声,这招现场认亲指定是不好使了。
不过莫良一开始也没打算让牛指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