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小小的一只,扎着两束长发,脸上很少浮现出健康的红晕,本来应该像个精致的陶瓷娃娃一样安安静静地被人摆在屋子里小心照看,但她总是喜欢找人说话。
哪怕的场静司不理她,她也能在旁边念念叨叨个半天,自得其乐得很。
笑点很低。还奇怪。
总是看着看着他,就自己坐在旁边,支着下巴甜甜地笑了起来。
的场静司:……?
小姑娘就托着脸笑。
桃金色的大眼睛圆滚滚的,总是格外稚气,笑容和病弱的身体不同,充满了生机,看着她笑,就像是感觉到了日光暖融融地照在了身上。
就……就很烦。
每次被她用这双圆滚滚的眼睛注视着的时候,的场静司总是感觉到很不自在。
她的气息太柔软,也太无害。像是清风缓缓拂过原野,星星悄声出现在夜幕,以至于每次出现的时候,的场静司总是无法提前发现她。
无法生出警惕,甚至莫名很有好感。
这让向来对一切都隐隐抱有抗拒的的场静司实在是烦躁。
黑发的小少年面无表情:“不许再跟着我,听到了吗。”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小尾巴还是做着他的小尾巴,每天就呼哧呼哧地跟在身后,甜甜地喊着“静司哥哥”,明明警告过她很多次了,但她好像从来就不知道“害怕”这个词怎么写,该黏着的时候还是会黏上来,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耐性,甩都甩不开。
可是……
无法对她说出再狠一点的话。
“离我远点”这种话都很难再重新对着她说出口。
就像是上辈子欠了她一样,完全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然后——
妥协。
习惯。
纵容。
整个童年里,绘理就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爱娇黏人,一点也不勇敢。
小小的一个奶团子,婴儿肥的脸蛋就像是棉花糖做的一样,还怯生生的,明明天生灵力那么强大,第一次见到妖怪时竟然还会被吓哭。
天知道只是单纯想要恶作剧的的场静司:……
绘理:“呜、呜呜……”
的场静司:“……你哭什么。”
绘理:“妖、妖怪,”她抽噎着说,“太、太可怕了……”
的场静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