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有点恍惚,自己在这里仿佛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这里可是一班啊,又不是老十班。
莫名的感觉有点儿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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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趁着学习姬不在,逃课了。
一中旁边有一条历史悠久的小吃街,几年前差点儿就以临近学校为理由给拆了,好在各大毕业生中不乏功成名就的,更不乏三年都沉浸在这条小吃街中吃吃吃或者谈谈恋爱啥的,更有几对奇葩cp领证之后故地重游在这儿办婚宴的。
政府最后还是迫于压力把它保留了下来。
小吃街的旮瘩里有一家烧烤店,露天,靠河,秦然和付于宴是那儿的常客,店主是一对夫妇,有一个和秦然差不多大的女儿,小姑娘长得挺标志,可惜脑子有点儿毛病,也不上学,平时就在烧烤店打打下手。
“李叔李婶儿,三串羊肉串,五串脆骨,两串金针菇,一串臭豆腐,一瓶旺仔。”秦然轻车熟路地走到一个桌子旁坐下,朝屋内喊。
“好嘞。”屋内传来熟悉的声音和人忙碌起来的声音。
河边的风凉凉的、润润的,带走了一点暑气,秦然坐在椅子上,仰起头,看着满天星辰。
这他妈才是我的人生啊。
第二节晚自习的预备铃响起后,众人很快就发现秦然消失了,嘀嘀咕咕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大,大家脸上都有点兴奋。
这个年纪的孩子对于叛逆总有一种向往,对于不羁总有一种幻想,他们早已过了成绩看人的小学阶段,那些不屑于学校禁锢、不理会老师管教、在社会上浪的人正是他们心中的大侠,是他们向往的存在。
“咳。”
突然的一声轻咳打断了众人的交谈,他们立刻摆出“我在学习”的姿态,悄咪咪瞥向声源,原来是老曹。
老曹慢悠悠地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菊花茶,在班上走了一圈又踩着上课铃声离开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老曹有没有发现秦然不在,肯定是发现了吧?毕竟那么大一个人,可是老曹咋这么淡定呢?
众人想不通,索性也不再去想了,还是学习吧。
许臻停下笔,翻了翻写完的数学王咩雄,又瞥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隔壁桌子,若无其事地抽出秦然桌子上那本数学王咩雄的答案,然后拿出红笔,对起了答案。
想起下课秦然的那句“兄弟我逍遥快活去了,你加油学习”,许臻不经勾起了嘴角。
这大爷开学第一天就这么不老实啊。
秦然吃着刚烤好的串,很辣,微咸,还是熟悉的口味,他拆开大瓶罐装的旺仔牛奶,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冰过,很甜,十分解渴。
他想起小时候,旺仔和大白兔都很便宜,人手一份,奶奶经常给他塞一瓶旺仔和一把大白兔放在书包里,甜甜的,幸福的滋味。
现在也只能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拿着父母留的卡里所剩不多的钱,结结巴巴地混着日子。
有时候也想要改变,可是改变给谁看呢?没有人希望他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