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想着,这两回都是跟其他的姑娘一起伺候,终究是委屈了你……”
徐妈妈握住她的手,腕上水头十足的满翠镯子晃晃悠悠,十分显眼。
碧奴由她握着,“妈妈这是哪里话,薛公子出手阔绰不说,人也随和好伺候,哪里会觉得委屈呢……”
她顿了一顿,又继续往下说。
“妈妈若有话,还是直说吧。”
徐妈妈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本想先绕着圈儿打听着,不想碧奴如此发问,只好收回手,从身侧取出一封信兼一个正方形的木盒。
碧奴一眼认出这木盒与自己前些日子薛劭派人送来的装着珍珠发钗的是一对儿。
难道……
“这是方才薛公子身边的小厮送来的。”
徐妈妈将信递给她,嘴里也继续说着。
“薛公子的意思是要赎你出去,只不过…是去当近身服侍的丫鬟。他可有与你说起过?”
她接过信,寥寥几行字却能见其笔下功力,快速扫一眼,内容也如妈妈说的并无二致。
碧奴心中本该高兴,至少,她能走出这地方。
“薛公子想赎女儿出去,女儿又哪有推脱的道理?”
“好,那就好,我这就遣人去薛家回话。”徐妈妈似是十分欢喜,圆润的脸颊犹见风韵,却被脂粉埋没得俗气,“只是虽出了这楼,贱籍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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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消不了的。不过薛家多少是个皇商,若你好好伺候,哪日薛公子向贵人求了恩典赏你也不是不能的,这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多谢妈妈提点,碧奴知道了。”
徐妈妈又把那木盒推向她:“这耳坠子你也拿去,薛公子的意思也是要你安心等他来接,若无事在房中呆着即可。”
碧奴应声,拿上木盒施一礼退出去了。
一回屋,瞧见那盒中装得果真是一对珍珠耳环。虽不及上回的钗子硕大圆润,形状却如水滴一般,小巧玲珑,想来也是要价不菲。
她心中实在不明,其他男子赎了楼里的姑娘出去,多是一顶小轿抬去做妾,自己去当丫鬟也罢了,他又何须送这些名贵物事来?且自己那日不过玩笑一句,怎就值得薛五公子一掷千金真赎自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