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宁脱下鞋袜,满是嫌弃:这草药真的要抹?太难闻了。
丁怀远回过神,蹲了下去,握住她的脚:药自然是要抹的,做戏做全套的道理,大人您应该懂啊。
宥宁心口像藏了一群野马,突突地都想要蹦出来。
丁怀远皮肤健康色,宥宁本身就白,脚不见天日就更是白了,又白又纤细。
握在手中,像一段剥了壳的茭白,丁怀远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宥宁,手不由得握紧。
宥宁头越低越下,脚轻轻挣着,心中暗道:登徒子。
远处有马蹄声疾驰而来,来人远远唤了一声:可是少爷?
丁怀远反应快,胡乱替她擦了药,宥宁背过身,穿好鞋袜。
转眼那人已经到了跟前,下了马:见过少爷,见过丁大人,老爷让我来接你回来。
丁怀远抿着嘴,面无表情。
原本他们只有一匹马的。
周府这人不但骑了一匹马,后来还带来了宥宁的马。
事已至此,话说多无益。
于是三人翻身上马,直奔桃源县内。
到了衙门,丁怀远目送宥宁打马而去,立在原地出神。直到□□的马刨着土坑,打了个响嚏,他才清醒过来,纵马回了家。
催红守在周府巷口的拐弯处,瞧见宥宁回来了,挥着手帕让她停下。
这事有什么事,还得把我堵这儿说。宥宁跳下来马来,吩咐一同归来之人,四儿,吃了饭,好生将马喂一喂。
催红阻止了:四哥,你先把马牵到巷口去,我跟少爷说两句话就来找你。
四儿牵着两匹马去了巷口,没敢直接回周府。催红是周府的大丫鬟,说话得听。
这催红是个成稳之人,心窍又多,她执意如此,看来是周府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您这样要让老爷瞧见,可如何是好?催红不免皱着眉头,牵起宥宁衣袖。
这衣服一看就不是少爷的,大了那么多。再说,少爷早上出门穿的是一件石青色狍子,这件是深蓝色,差别大了去了。
头发也弄得乱七八糟,嘴唇还肿了。
催红年长一些,也已许了婆家,这男女之事也是略知一二。
她张了张嘴:少爷,你在郭家庄有相好的?
宥宁慌了神,说话都不利索了:没,没啊。
那你是逛丽春院去了?嘴唇都被哪个小蹄子给咬肿了?衣服也破了。您,您在这儿等着,我去给您拿衣服出来。催红跑得飞快,脚底板恨不得甩肩膀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