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云瑶惊叹了一句,劳烦二位公子稍等。
云瑶拉了拉一根细绳,铃声乍起,门口有人出声:云姑娘,可有事吩咐?
青哥儿,你让雀儿、霞儿姑娘都过来,就说我有事。
没一会,来了七八个姑娘,胭脂水粉味堵了一屋子。
宥宁学过搭配,根据姑娘们肤色气质,一一推荐,耐着心比对,有问必答,周到又熨帖,哄得姑娘们眉开眼笑。
最好看的她自然是存了心思留给云瑶姑娘。云瑶接过布料,不敢正眼瞧宥宁。
姑娘们一开心,自然乐意掏了腰包。只是这几人素来情分就好,分得了布料还不走,互相闹腾着。
宥宁收了银子,从脂粉堆里抽身出来,退到早已站在窗边角落里丁怀远的身旁。
宥宁伸手掏了掏耳朵,做了个口型,说她被吵昏了,然后自顾自笑开了,眼睛里冒着难以言喻的光采。
这屋子不大,人又多,宥宁同丁怀远站得很近,一胳膊的距离。
离得近了,宥宁身上那股若隐若无的香气直往丁怀远怀里钻,像是从屋里这帮姑娘身上沾的,细闻又不像。
她笑得这么不设防,丁怀远心胸一窒,他好像有点理解少威的心情了,但他自认为自己还是喜欢女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周公子、丁公子,这边好了。云瑶姑娘唤了一声,丁怀远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周宥宁毫无知觉。
姑娘们,请稍等。丁怀远出声留住各位姑娘,这银子我还一半给你们。
可是有别的条件?一红衫姑娘嬉笑着。
姑娘好眼力。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是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五月,见天穿我家料子做的衣裳就好。丁怀远打开天窗说亮话,他深知青楼女子比谁都在意信任二字。
姑娘们互看了一眼,拿了银子走人,二人同云瑶告别。
云瑶留丁怀远说了一会话,宥宁坐在门口石阶上等他。
这石河子县约束布庄,并不是说不从地进货,而是担心放开私下交易,会形成恶意竞争,扰乱布行发展。所以周宥宁这种散户直接被扼杀,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地方保护措施。
但商会不能约束百姓,毕竟石河子布庄是出了名的好,连皇宫采办点都安置在这。
所以只要有人愿意买,总能撕开一道口子。
选择青楼卖布是能打开销路,但穿不穿很难说。
她见丁怀远出来了,跳下台阶,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她们真会穿?
大人请宽心,这石河子镇每年三月就是一年一度花魁节,各楼的姑娘都在购置新式布料。她们是聪明人,自然知晓我们布料好不好。丁怀远话锋一转,我刚才答应云瑶姑娘了,二月中,会再送来新的布料供她们选,而花魁会让咱家布料远近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