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怀远点燃安神香,推了推宥宁,换了一身夜行衣,从窗户翻了出去,跃过外墙,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天微微亮,客栈又热闹了起来。
大人,大人,醒醒,吃早饭了,大人。
宥宁跟赶蚊子似的挥了挥手:别吵。
大人,吃饭啦。丁怀远大喊一声,宥宁耳朵都震麻了。
翻身下床穿衣,找了半天才想起来,棉裤昨晚被她塞在床底下了,这个时候也不好意思趴床底下翻。幸好衬裤厚实,颜色又深,过了一晚上大腿也没那么疼了,那药铺的人没骗她。
丁怀远鞋面和袍角的水汽都没有干,他昨晚出门后直到天蒙蒙亮翻窗而入,灭了屋里的香,抹干净香灰,又把床一角弄成睡过的模样,才出声叫周宥宁起床。
至于昨晚他们是不是抵足而眠,宥宁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就当她踹了丁怀远这事以及同塌而眠这事都没发生,宥宁的鸵鸟思维产生。
两人各怀心事吃了早饭,一致不提昨晚的事。
吃过饭两人按照图纸去卖布。
布庄一家都没有卖出去,这石河子镇有地方保护政策,凡是布庄进布料都要去会馆申报,进货方和出货方均记录在案。
只有几家杂货铺子的小娘子瞅着宥宁手中布料样式好看,颜色好看,出手买了一两匹,价格还压得极低。
宥宁不肯出手,丁怀远倒是擅作主张给卖了,哄得人小娘子笑得花枝乱颤。
没看出来呐,原来还是花花公子派的。宥宁忍不住在心里编排。
十六匹布,大半天就卖出去三匹,还是贱卖出去的。
宥宁手指在布上划拉着,怎么才能让人买呢?各种法子在脑子里跟过电影似的。
周大人,您找个茶馆等我,我去去就来。丁怀远背起十几匹布就要走。
你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宥宁身为大boss,不能把任务全压给丁怀远。
你真要去?丁怀远上下打量了一旦,点了点头。恩,这么俊俏的小白脸,那些姑娘们肯定舍得花大价钱。
恩。我要去,事情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做。宥宁还不知道自己被人论斤两给卖了。
好,那走吧。丁怀远转头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