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怀远正趴在桌上接着写那封未写完的计划书,看到她这样,突然想起那股药味,人跟中了邪似的,掏出怀里的金疮药走了过来。
看着裤子的造型,丁怀远轻笑了一声,倒是挺别致的。
俯下身子仔细一看,宥宁大腿内侧磨得确实挺厉害,她用的药膏也不行。
丁怀远定了定神,用手指蘸了金疮药轻轻涂抹过去。抹完右腿,又轻巧揭开被子抹左腿。
宥宁被尿意憋醒,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脑袋在下方。
第11章
宥宁趁人被她一脚踹翻下床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麻溜跳下地,光着脚跑向房门。身边连件趁手的家伙什都没有,正面杠不赢,当然是逃之夭夭方为上上之策。
只是这大半夜的,丁怀远跑哪里去了?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丁怀远声音幽幽从身后传来,夹带着股怒气。
宥宁拉开小半边门,借着月光回身看屋内,屋内陈设简单,一览无遗。
丁怀远捂着额头站在桌旁,神色不明。
背后是冬夜的寒风,胸前是温暖如春。冷热交替,宥宁不知道该擦冷汗还是擦热汗,或者干脆昏过去更好。
到了这个时候宥宁再笨也知道自己下死手踹的那个人是谁了。丁怀远绷着脸,脸上连只蚂蚁都趴不稳。
啊,我口渴了,问掌柜的要壶热水。宥宁谎话张嘴就来。
滚烫的铜壶被丁怀远啪嗒一声搁在旁边的小圆桌上,桌面吱的一声,腾起一层雾气,还有股烧焦的臭味。
宥宁一点也不怀疑,如果她站得近一点,丁怀远会让她双手捧着这把铜壶。
想到这,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宥宁别的都还好,就是怕疼,所以打小她爸妈就送她去学跆拳道、拳击、骑马、射箭之类的。但学得再多,也不能减轻一个人对疼痛的敏感度。
还不过来。丁怀远耐着性子唤了一声。
宥宁觉得他这态度跟唤狗子没两样,拉不下面子。再说了,自己大他小,凭什么要听他使唤?
干嘛?你让我过去就过去,我多没面子呀。宥宁丝毫不怕,只是紧拽着门边的那双手出卖了她内心的恐惧。
丁怀远看了她一眼,声音比外头寒风还低个两三度:热气全跑了。
宥宁纠结在进退之间,还有现在这个床该如何合理分配?
眼前一暗,丁怀远已站她面前,胳膊一伸,拽住宥宁的衣领把人提溜进屋,啪的一声把门关上,震得屋子一抖,灰尘簌簌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