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教授这脑子完全没问题,他信阴阳五行,信纸上秘籍,是因为他寻道不知路径。
但是,一个骗子站在他面前,想要骗取他的信任,那是门都没有!快滚!
如今彭教授年纪大了,不那么爱骂人了,气功练了二十年也没个屁用,渐渐地放弃了他的梦想。
看过白骨生肉方之后,彭教授就断言这不是中药体系里的东西。你要非说它是什么东西?蒙药,苗药,传统印度药,你随便挑一个呗?彭教授认为它根本没有体系,就是瞎搞。
然而,白骨生肉方的疗效就是那么的神奇。
彭教授买了好几瓶润肤霜来研究,还从实验室的研究经费里巧立名目偷偷支出买了一套十八万的高端产品,号称不留任何疤痕的神奇药膏。用着效果很好,检测出来全是无效成分
你这玩意儿理论上除了保湿,啥用处都没啊,怎么就恢复创伤了?!彭教授三观受了震荡。
所以,昨天那颗治疗眼疾的药丸,实际上是彭教授所受的第二次震荡。
有了白骨生肉方的洗礼,他才能在见到明目光丸之后,还能耐着性子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宿,今天还在迎新点老老实实坐着等谢茂可怜彭老在专业领域里一向自信且火爆,活生生被打蔫儿了。
白骨生肉方是我写的方子,和您昨天得到的明目光丸一样,都属于修真体系框架内的药物。谢茂说。
你有一个完整的体系框架?彭教授抓住重点。
对。我到药科大学来,名义上是做风水学教授,实际上是为了这一套体系的建立打基础。彭老,您是整个国家药科领域里最有价值的大脑,我想和您合作,建立新的实验室,专门做修真体系世俗化的工作。谢茂说。
彭教授不解地问:你既然有一整个体系,直接推广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建立实验室?这个体系有不可自圆其说的重大缺陷?
谢茂想了想,说:我这么跟您说吧。普通药物的合成,拿到正确的配方,用准确的剂量和方法,就可以完成生产。我这一套体系里的药物不太一样。
他轻轻挥手,延嗣清平一愣,衣飞石见状连忙铺出一块垫巾,在谢茂面前放了一只瓷碟。
谢茂将生肌膏挤出一厘米,置于瓷碟之中。延嗣清平默默退至一旁。
这是生肌膏。
谢茂直接把打包好的鸭子夹出来一块,又在彭教授的办公桌上抽了一张面巾纸,最后干脆找彭教授借了一支铅笔,三样完全没关系的东西放在一起,他修长的指尖轻轻一点,鸭肉开始散发出奇异的烘焙香气,很快又变得焦香四溢,最终化为淡淡的草香肉怎么可能散发出草香?
炮制好鸭肉之后,谢茂又去弄那张面巾纸,面巾纸在他手里伸缩舒展,发出淡淡的辛烈之气。
彭教授完全看不懂这是在做什么。
谢茂已经把铅笔也揉搓了一顿,三样东西看起来还是从前的模样,谢茂将之一一握在手里,缓缓从指缝里滴出来,居然就变成了生肌膏一模一样的膏状物!
彭教授目瞪口呆:你姓刘吗?见证奇迹的时刻,用障眼法变魔术?!
谢茂摇摇头,说:生肌膏的药方是我写的,是为了符合这个物质界的物性。如果想要在月球量产生肌膏,我会写另外一张不同的药方。您明白吗?它的重点不是用了几味药,如何炼制,而是更上层的东西,我们将之称为炁。
我刚刚向您演示的就是宗师级制药的手法,任何物质的炁状都可以先归于混沌,再分阴阳五行,生克交织,衍化成炁。您也可以将之理解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谢茂解释。
彭教授看了看时间,先给谢茂打住:谢教授,你今天是来给我讲大框架的吧?
谢茂点点头:我要和您合作,当然得先拿出能说服您的干货。
那咱们不浪费时间。我马上打电话联络几个老家伙,大家都听一听,咱们就不浪费时间转述了。您这个框架体系需要保密吗?彭教授问。
不需要保密。修真大学已经开学了,快则明年,慢则三五年,就会向大众招生。谢茂说。
那好,我去打电话,你整理一下讲稿。彭教授果断起身,打开办公室的大门,招呼门外的研究员和学生,小超,是小超吧?去把小会议室收拾出来,待会儿你杨爸爸他们要来开会!
杨爸爸是杨大佬的尊称。这是一位女大佬,年轻时曾因性别遭受歧视,年少气盛时就喜欢自称你爸爸我,现在年纪大了,学术圈的地位也足够高了,早就不需要那么张牙舞爪地给自己争取尊重。
然而,学生们一代一代地叫习惯了,学长喊杨爸爸,学弟学妹也跟着喊杨爸爸。
近年来女权兴起,有女学生表示,叫杨爸爸就是一种性别歧视,应该叫杨妈妈。又有学生表示,杨妈妈也是歧视,应该叫杨奶奶。不不不,应该叫杨老祖宗,杨太君
把杨大佬气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在金陵叫太君,不怕几十万冤魂爬起来咬人啊!
彭教授就挨个儿打电话。
喂,老杨啊,有个特别重大的发现,对,你快来,咱们开个小会。
喂,喂喂,老李?别睡午觉了,快来我实验室,咱们的制药水平要奋起直追五十年了!快来!
老辛,对对是我,当然了啊,没重大发现我会给你打电话嘛?我实验室,好,等你啊。
彭教授和王教授属于分庭抗礼的角色,这种情况下,精诚合作嘛,基本上不可能。
大家各有有的实验室,带着不同的班底,平时还要竞争攀比一下,你搞出什么成果了啊?有进展了吗?这次申请到多少经费啊?哈哈,那个天才学生被我抢走了!你就等着吃屁吧!
你要说关系很好吧,那是真没有。属于完全的竞争关系吧?其实也不是。两人都负责部里直属的实验室,研究方向也不大相同。
彭教授犹豫了片刻,还是给王教授打了电话。
在提升华夏制药水平、造福全人类的伟大事业上,彭教授不存私心,也不会有门户之见。
这时候同校同僚、同为华夏顶级大脑之间,若还搞什么藏私,我先一步取得成果,对同仁严防死守,那就未免太低级无耻了。
彭教授自然不藏私,谢茂也不会对王教授藏私,问题是,王教授正在跟书记告状。
他拍着桌子,骂谢茂和衣飞石搞师生恋、同性恋,败坏风气,正在唾沫乱飞之时,手机响了。王教授低头看了手机一眼,来电用户:彭志国。
这个彭老狗。王教授直接摁了红色的挂断按钮!继续跟书记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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