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双目发红,直瞪瞪望着自己,苏文宣感觉他可能喝了酒。
齐昊!郝一洋松开轮椅,扑过去,你要干嘛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齐昊用力推开他:让开,我要揍他!是他不让你走的对不对?不让你跟我在一起对不对?!郝一洋被他推了一个趔趄。
苏文宣心疼极了,但是没办法去扶。
他想:我这坐着,横竖是要被打了。于是便也没准备逃,他双手交叉搁在腿上,淡淡道:齐昊,你喜欢一洋吗?
我喜不喜欢关你屁事啊!你凭什么不让他走!他跟你在一起不开心你不知道吗?齐昊怒道,挥着棒球棍,气势吓人。
郝一洋又冲过来挡在苏文宣面前:齐昊,你别说了!
你自己说啊!你说啊!齐昊拽着他的手腕用棒球棍指着苏文宣,他有那么多男朋友,你不是不开心吗?啊?
的确是有酒味。
苏文宣道:齐昊,你换一个时间来,我们好好谈?现在你喝多了,回去休息。
你命令我?你他妈的算个毛啊!齐昊骂道,拽着郝一洋。
一洋,别拉他,你走远点。苏文宣看他的确不如齐昊精干,乖,没事的。
少他妈的花言巧语骗他!他就是被你骗的着迷!齐昊骂道,他不爱你,洋洋爱的是我,是我!他又握着郝一洋的手臂急声问,洋洋,你说你爱他吗?!啊?!你自己说啊!他那么多男朋友,你爱他什么?他疯了一般摇郝一洋。
忽的,苏文宣看到身后走来两个人,黑色西装夹克。
苏先生,要我们处理下这个人吗?
苏文宣一抬眸:你们是?齐昊那边还在发酒疯,他忙道:对对,赶紧帮忙弄开他们。
那两人直接上去,若是苏文宣没看错,是非常有技巧的擒拿动作,把齐昊给制服了,其中一人拿着棒球棍收好,把这个酒后的年轻人压到苏文宣面前。
齐昊被人反扣着手臂,疼得龇牙咧嘴,嘴里骂骂咧咧,郝一洋吓一跳,着急地看着他。
他们是谁啊?文宣,别让他们把齐昊弄伤了!他忙上去要扶齐昊。
苏文宣想,这孩子果真是心软,跟他如出一辙。
那个,你们是谁的人?苏文宣道,另外,就松开他吧,没危险就行。
其中一个方脸的男人道:我们是昶哥的人。话这么说,但没有松开在奋力挣扎的小年轻。
苏文宣皱眉问:许昶?
对。
苏文宣瞥一眼还要反抗、但单臂被反剪的齐昊,问这方脸男人:一直跟着我?
对。
从医院开始?
是。
什么时候开始的?
昶哥陪三少来的那夜。
一听这个名字,苏文宣下意识地看向郝一洋,却见他拽着齐昊也看向自己。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
苏文宣道:算了,你们放了他吧,没事。又抬眸对郝一洋道,一洋,我们回去了。
不行,让他们先放了齐昊好不好?郝一洋急得瞪眼,哀求地看着苏文宣。
哎,这可是初恋啊。
苏文宣道:你们先放人吧。
两人把人放了,郝一洋忙上去撑住齐昊,齐昊则把人抱住,一副要据为己有的模样。
苏文宣看着这一幕,对那个方脸男人道:这位先生,劳烦你送我回楼上。又对郝一洋道,一洋,你们聊聊?我在家里等你。
等上楼后,苏文宣按着轮椅,从厨房到客厅,在到卧室,再回到客厅。
最后停留在客厅里,望着黑漆漆的超宽屏电视,他仔细将最近这一段,所有郝一洋说过的话,彻彻底底的过了一遍。
半个小时后,他知道,郝一洋可能不会回来了。
不过苏文宣仍有些不甘心,拿起手机给郝一洋拨电话。
一连几个,都被按掉。
他握着手机,又独坐着十几分钟,收到一条微信,郝一洋发来的:【洋洋不会跟你在一起了,你死心吧】
他望着阳台外漆黑的夜色,最终还是回复一条:【好,你让他有时间来收拾东西,我去另一边住,他随时来都行】
似乎又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手指从柜子上的一溜儿摆设看过去,又看到元旦从父母家中取来的那枚玉扳指。
继而想起选好的,却没有买成功的戒指。
苏文宣抬手取玉扳指,套在手指上,冰凉的玉碰到肌肤,触感古怪。
他想,我为什么都不感觉难过或者愤怒。
转了转玉扳指,也许自己好像习惯了被人放弃。
那么多次,终究这一次也未能幸免。
哎
苏文宣想,我大概真的只能做个孤家寡人。
他看看这间屋子,也不想待下去,这里都是跟郝一洋搬来后收拾的,东西不多,多数还是按照郝一洋的喜好购置和陈列的。
苏文宣腾挪到门边,拧开门,看到那两个人,淡淡地道:劳驾,送我去别的地方可以吗?也在附近。
可以,苏先生尽管吩咐,昶哥说了,要是我们露面就听苏先生的安排。
苏文宣点点头,眼帘半阖,叹一口气道:帮我把沙发上的电脑、包裹跟拐杖拿一下,走吧。
等苏文宣被送到原先的旧居,抬眸问外面两人:许昶让你们跟我到什么时候?
那人看一眼苏文宣,见他虽然坐在轮椅中,也不是什么脾气大的人,但平白冷冷淡淡的模样:不清楚,昶哥说等他联系。
苏文宣问道:他在哪里?
不清楚,应该是跟三少去国外了。这人又道。
苏文宣点点头,左右一看,也不清楚他们夜里怎么过,但那也不关他的事。他抬眸扫过两人的脸:谢谢你们。有劳。
合门后,他拿着拐杖从轮椅上下来,进洗手间冲一把脸,进入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