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让苏文宣抽空去一趟,他是懒得坐飞机。
在电话里叨叨咕咕地直接拒绝:是你非要这么急着叫我去,那你还不得把那窝儿弄得舒服点,我直接过去享受?你还叫我去给你跑业务呢?不去。
房子都定好了,你去看看庭院?怎么收拾你定?
霍祈东最近发现苏文宣也有任性脾气,还有好些娇气,更兼而有之的是骨子里的懒劲儿,但是这脾气专门对自己发,他也就无所谓,反而更有些欠欠的舒坦,又仔细问道,我给你发的视频和照片你都看了?
看了,没什么好收拾的,我过去好歹有个一年半载没事情干,就慢慢拾掇。现在急匆匆来回去弄,累。我手头的工作还在梳理,郑云峰那边的意思是让我把艺人资源让回去。艺人又想自己单干,我左右总要协调。
苏文宣倒在床头,只要一闭上眼睛,全是工作。
周非、陆楠、梁诺,三个艺人的事情从大到小,简直可以把他给淹没。
郑云峰那边没有别的经纪人,不是有个周群山?霍祈东道,让他接手?
他倒是开心坏了,平白接手我这么有前途的艺人!凭什么?我还不乐意拱手让给他。
说起周群山,苏文宣忽的想到另一件事,你还记得覃飞吗?
谁?霍祈东疑惑地问,利达影视的经纪人?
苏文宣轻轻地呵了一声,手指在霍祈东平常睡觉的半边划来划去,当时郑云峰做局请你们这些投资方老板吃饭,覃飞是安排伺候你,你忘了?
霍祈东想起来了,那晚上的事情。
苏文宣这一说,如今历历在目。
他还记得当时觉得覃飞长得是好看,似一张工笔画。
而苏文宣像极一副隽永的水墨,一切尽在不言中,非得要一看再看,也似永远不腻。
顿了顿,霍祈东笃定地道:不记得了。
虚伪。苏文宣直接低声笑骂一句道,说好话也别说得这么没谱,这才多久?记性差也不是你这么差的。
霍祈东听他笑了,才道:好端端说这个干什么?我真忘了。
苏文宣又道:你撤了李君晟一个奖,回头就落在覃飞手里了。覃飞是周群山带的,你说我是不是要骂你?
怎么又提李君晟?霍祈东道,说好不提的。
你这人,做了就做了,还不许我提。苏文宣轻哼一声,懒得同你计较。对了,周五能到吧?周末,我大哥婚礼。
嗯。霍祈东道,就算你大哥没有婚礼我也得回来了,我想你了,苏文宣。
少肉麻。苏文宣笑道,也不腻味?
不腻。霍祈东就想天天搂着苏文宣。
两人在电话两头静静地不说话,呼吸声有些浅也有些淡,但听得清晰。
苏文宣。
嗯?
你什么时候答应同我结婚?
你电话里求婚?你这人,太不讲究了吧!苏文宣控诉道,不成,太没有诚意了。
霍祈东也笑了:那我有诚意,你就同我结婚,是这个意思?
得了吧。再看!苏文宣忙忙叨叨地说自己困了,要睡觉,两人便道别说晚安挂断。
他躺下后,想起霍祈东,又了无睡意,从床上起来。
入了秋,天气渐凉,苏文宣拿起床尾凳上的褐色法兰绒睡袍裹在身上,慢慢地走下楼去。
夜里十点多,他去餐厅看看那条小金鱼。
挺长一段时间三餐都有人照顾,它吃得发福起来,苏文宣用金属杆子逗逗它:小霍?小霍,你怎么肥成这个德行了。
奈何小霍不理他。
苏文宣看他黑色长裙摆鱼尾晃荡来晃荡去,末了提醒一句:你啊,小心三高!
说完笑眯眯地回二楼继续睡觉。
隔了几日,霍祈东从东京回来,苏文宣亲自下厨。
最近菊黄蟹肥,小雅老家在挺有名的淡水湖边,多数专营养殖大闸蟹。
苏文宣索性请她帮忙从家里购置了一批,一是给工作室的人尝尝味,二是送近处一些朋友。
还给家里和舅舅家各送了两箱,都是近四两的公蟹和三两多的母蟹。
这几天文女士忙着苏文扬的婚礼,心里头焦急都没吃好没睡好,等苏文宣把螃蟹送过去,才说终于找到点可以吃的了,高兴得立刻焕发活力。
苏文宣自己则将大闸蟹搁在冰箱里,专等着霍祈东回来一起尝尝鲜。
霍祈东回家时,苏文宣刚好将一蒸屉的螃蟹放进去,听到开门声,从厨房出来。
两个人天天打电话,可说的不可说的,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自然这会儿也不矫情,苏文宣只道:回来了啊。累不累?不累就洗个手吃饭。
说完他就要回去,却听在换鞋的霍祈东道:苏文宣,你就这么迎接我回来?
那怎么的,我给你放个鞭炮?锣鼓喧天一下?苏文宣半靠着墙,眼底有淡淡笑意。
他是从工作室回来直接下厨房,此刻还穿着淡蓝条纹衬衣西装裤,可真是有些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意思。
霍祈东将拉杆箱推进来,口中道:过来。
苏文宣最听不得他拿出做老板的派头,对自己发号施令,他不动:你自己过来啊。我忙着,一会儿吃饭了。
霍祈东将拉杆箱搁在楼梯口,又将西装外套脱下来丢在扶手上,深邃的眼眸一直凝视着苏文宣。
这人站在白墙处,皮肤比墙还白,而且透着嫩。
清楚的都知道他已经快三十了,不清楚的还以为他最多二十五。
霍祈东走过去,展开手臂,将他紧紧搂在怀中:一点都不想我吗?
听上去可真是有些可怜。
苏文宣捧着他的面孔,在他唇上啄一下,眼底散着碎金似的光:想啊,想霍总回来给我捏腰捶背伺候我!
霍祈东正要开口,却被他手指塞进唇中,他立刻尝到一股味道,皱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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