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不是他名义上的那个未婚夫吗?这里什么时候又在陆修远的眼皮子底下了?程郴皱了皱眉,有些困惑得接着听了下去。
旁边又接着响起三五个雌虫的声音,你一句我一句地好像在商讨些什么。
冰柜里的冷气似乎有催眠的作用,程郴听得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程合明冷笑了一声。
程郴一抬眼就看到冰柜盖上覆上了一只手掌,程郴一激灵,瞬间睡意全无,感觉到那只手微微用力,程郴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秒冰柜四分五裂,破碎的冰块砸落在地面,躺在里面的程郴完完全全地暴露在视线中。
程合明意外地挑了挑眉,盯着眼前的程郴,一字一字地道:程郴?
程郴拍拍滴落在身上的水珠,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回道:程合明。
程合明侧过头摆摆手,让身旁正一脸戒备的雌虫先出去。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不巧,程合明和程郴同时开了口。
程合明虚合着眼皮,瞥了眼程郴,从喉间溢出一声嗤笑,上前半步,伸出手整了整程郴的衣领,拍了拍程郴肩头不存在的灰尘,低沉着声音笑道:我的小少爷,现在的你不是该乖乖待在家里等着嫁人吗?
那你呢?我记得父亲不是让你去前线第十四军报道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和乌河的人勾连在一起?程郴推开他,后退了半步,由于身高的原因不得不仰视他,只好冷着脸尽量让自己气场足一些。
怎么,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是想逃婚吗?程合明虚着眼盯着程郴,没回答他的话,反倒自顾自地追问起来。
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程郴翻了个白眼,反问道。
程合明闻言轻笑一声,神情放柔了些,伸出手摸了摸程郴的头,以一副长辈的姿态劝诱道:乖,听你雄父的话,回去乖乖嫁人。
乖乖嫁给陆修远后,好给你们传情报吗?程郴甩开他的手,冷笑了声。
你这是连子郁的话都不听了吗?程合明敛了眉,慢悠悠地道。
你别子郁子郁地叫,要不是你勾引我雄父,他会变得现在这样这么奇怪吗?他以前可宠我了,什么都听我的程郴说着说着,都觉得有些委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向宠他的雄父也会逼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反倒对程合明言听计从。
程合明冷下了脸,刚想说什么,就听到窗户外面传来了一阵杂音,瞬间脸色一变,走到窗户前看了眼下面。
程郴好奇,跟着走了过去,向下看去,才发现这里是一座简易的厂房,而他们现在正处于二楼,楼下不远处一群穿着帝国军装的雌虫正向这里赶来,程郴眼尖地发现了中间的原休,心中一喜,刚挥着手想喊,就感到脖颈一紧,暗道不好,下一秒就被拽着扔了下去。
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只听到把他扔下去前程合明在他耳边低声警告的话语:乖乖听话,嫁给陆修远,对你和子郁都好。
程郴眼前一黑,一边在心里把程合明骂得地狱轮回一百八十遍,一边闭上眼睛等待着与地面的亲密接触,却后背一沉,整个人都掉在了一个人的怀抱里,程郴睁开眼,只见自己被原休结结实实地抱着,双手正下意识地勾着他的脖子。
第二十二章 你们真会玩
然而很不幸,下一秒,程郴就由于高空坠下的冲击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程郴触摸到身下柔软的床垫时突然有了种不真实的感觉,身上盖着一床柔软舒适的被子。程郴睁开眼环顾了下四周,头顶是简约朴素的天花板,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套桌椅外便再也没有多余的物品,这里大概像是一间类似临时休息室的地方,而自己正躺在室内仅有的那张简易行军床上。
门外的脚步声适时地响起,下一秒,房门被打开,原休穿着修身的军服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名同样穿着军服的雌虫,只不过他的军装外面披了件简单的白大褂,右手提着一只医疗箱走了进来。
原休看到睁开眼的程郴,像是松了口气,快步走到程郴床边坐下,用手背摸了摸他的额头,低声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程郴眨眨眼睛,摇了摇头,说道:就没什么感觉?
噗站在一旁的军医突然短促地笑出了声。
程郴转过头看向他。
军医笑着朝他眨了眨眼睛,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下一秒竟将手伸向了程郴的衣领。
程郴一脸懵逼地向后缩了缩,警惕地看着他。
不过军医的动作显然没得逞,在原休刀子般冰冷的目光中默默地收回了手,接着掌心向上摊开,朝原休做了个请的动作,讪讪地笑道:中将大人,您请。
原休这才敛去了眼神中的寒意,亲自伸手解开了程郴衣领的扣子,露出了一截漂亮的锁骨。
程郴在军医似笑非笑的凝视下不自在地拢了拢散开的衣领,偏偏原休抿着唇一脸正经严肃的模样弄得程郴搞不明白他的意图,也不敢躲开,只好任由他动作。
原休修长的手指探了探程郴的腋下,似乎没找到想要的东西,皱了皱眉后又继续向下摸索,他的指腹上由于常年操控机甲带着一层薄薄的茧,此时碰过程郴的皮肤让他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
呃那个程郴刚想说点什么缓解下此刻的尴尬,下一刻就明白了原休在找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程郴咯吱窝里,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无意间弄掉的温度计被原休从衬衣里取了出来,递给了一旁正津津有味地观赏着两人举动的军医。
军医接过温度计随意看了两眼,便丢在了一旁的医用瓷盘上,在原休催促的目光中才懒洋洋地开了口:烧退了,体温正常,各项指标都在合理范围内。
不过军医突然语气一转,在原休快凝结出实物的寒意中接着说道:程先生此刻精子活力值非常理想,是最容易使雌虫受孕的阶段
饶是一向厚脸皮的程郴都被军医的这番话搞得不上不下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脑袋缩在被子里装死。
林医生,你可以出去了。原休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瞥了眼军医,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正在滔滔不绝地大谈特谈雄虫什么时候兴致最高、怎么做最易于使雌虫受孕的林良申只好意犹未尽地收回了一肚子话,从白大褂的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塞到了被窝里,对埋在被窝里的程郴眯眼笑了一下,道:我叫林良申,程先生要是身体不舒服了随时可以找我。
听到林良申离开并关上门的声音,程郴才掀开被子,呼出一口气,转了转眼珠子,视线对上了室内仅剩的原休,再联想到林良申临走前发表的长篇大论的内容,气氛又不可避免地尴尬了起来。
这里温度有点低,小心着凉。原休倒是神色正常地伸手帮程郴刚刚解开的扣子又一颗一颗地系上,一直扣到最上方,把程郴的脖颈都裹得严严实实,随后将被子盖好,使得程郴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我觉得我在着凉之前会先热死程郴转了转脑袋,有些无奈地看着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小声吐槽道。
抱歉,那我去让人给你拿条薄一点的被子。面对程郴的小声吐槽,一直严肃正经的原休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交叠的双手捏了捏拇指,全无刚刚在军医面前的冷面肃杀的样子。
程郴噗的笑了一声,一点一点地将被子踩了下去,在床上坐了起来,简单利落的拒绝道:不要。说完,便作势要下床穿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