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林酌光说。
“不用。”顾忱景收拾好资料,站起来。
“用。”林酌光说。
“不用。”
“用。”
“真不用。”顾忱景正色。
“好,不用。”林酌光无奈,“我散了给你发消息……”
看一眼顾忱景不置可否的表情,林酌光委委屈屈补了句:“如果太晚就不发了。”
.
甫一踏进“兰亭”三楼熟悉的VIP包房,一个抱枕就向林酌光正面砸来。
像接篮球一样,林酌光手一扬,抓住抱枕再原样抛回后,在秦潇对面的沙发坐下,屈起手指敲茶几的水晶台面:“潇总,你说的桃红柳绿呢?怎么就你一个孤家寡人?”
“这才几点,急什么。”秦潇用一种很娘的姿势双手环抱着林酌光抛回来的抱枕,还把下巴压在抱枕软软的面上,“你和顾忱景联系上了吗?”
“怎么?”林酌光抬起眼,“怎么忽然关心起他了?”
秦潇把抱枕放下了:“我其实挺担心他的。”
“最好是。”林酌光眯着眼,斜着肩膀似笑非笑地看秦潇。
秦潇叹了口气,问:“你记得韩得贵吗?”
韩得贵比林酌光秦潇他们高一届。据说家里资产几乎已经到首富的位置了,即使在没有穷人的康乐中学也高调得十分跳脱,换女朋友比换限量版鞋还利索。
“他也去英国了吧?他十岁他家就在N校给他捐了栋楼,不去可惜。”林酌光说。
秦潇又叹口气:“现在重度抑郁症,没准哪天人就没了。”
林酌光震惊:“怎么回事?”
“家里破产了,受不了落差。”秦潇像是在自己家客厅一样把脚交叉搭在沙发侧边的小茶几上,微微闭上眼,“本来到哪都横着走的天之骄子一朝掉下云端,看到了没有财富运作能力、没有人脉、没有社会地位的真实世界,这还没踩到泥呢心态就崩了。”
林酌光自然地想起了顾忱景,默然不出声。
“像我这种从来都没有人寄予厚望、家里破产也不影响我一世优渥的废柴反倒轻松。”秦潇说,“所以我是真佩服郑总,也是真担心顾忱景。
林酌光在心里为韩得贵默默点了根蜡:“顾忱景比起郑以风,也没差多少。”
“什么?”秦潇收起了兔死狐悲的伤感,恢复元气直起身来,指着林酌光,“护短?你这是护短不是?护短就算了,还拉踩我们伟光正的郑总?林酌光你没有心!”
“他护谁的短?”
门被推开,郑以风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