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声其实早就醒了,就是不舒服,不想动。
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他听得真真切切,心里也是一阵一阵的烦躁。
听见何唤的声音,林声睁开眼。
他挣扎着坐起来,脸色难看,眼睛红肿,直接把何唤给吓着了。
“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就喝了点酒?”何唤拉他,“让人揍了啊?”
林声笑了出来:“说什么呢?”
听见他说话,何唤皱着眉说:“你这是吃了多少沙子?声音都这样了。”
何唤看着他这样子有点担心:“真没事吗?我看着不像。”
林声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不能喝酒的人醉酒后正常的反应还是真给喝出了什么毛病。
他摆摆手:“没事,下去吧。”
何唤先从上面下来,然后扶着看起来病殃殃的林声坐到了桌边的凳子上。
“不是说跟编辑吃饭?吃一宿啊?”
“没,”林声嗓子难受,下来之后看见自己的水杯里还有半杯水,直接都给喝了,“后来我喝多了,沈恪过去接我。”
一听到沈恪的名字,何唤眼睛都亮了。
“你昨晚在他家住的?”
林声摇头,这么一晃,觉得自己更晕了。
“宾馆。”林声说完,又想起发生的事情,情绪持续低落。
何唤看出他的不对劲,坐到他旁边问:“出什么事了?”
林声实在太想倾诉,而何唤恰好是这件事里他唯一可以倾诉的人。
他把昨晚到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何唤:“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一直在骗他。”
何唤听得直皱眉,作为一个局外人,他也不好擅自猜测。
“可不管他是不是知道了,对你的态度都是没有改变的。”何唤说,“所以,是否知道,真的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
林声明白,这很重要。
在一段关系中,欺瞒比不爱更残忍,更不可理喻,更无法接受。
当然了,沈恪或许并不需要他的爱,但无论怎样,欺瞒都是可耻的行径。
何唤把汤面往他面前推:“你先吃点东西。”
林声一点胃口都没有,但为了不让何唤担心,还是拿起了筷子。
“我觉得,他可能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在意这件事。”何唤说,“我们做一个假设。”
林声看向了他。
“首先假设他还不知道。”何唤很认真地看着林声,“既然他不知道,那么你就不需要太担心,以前怎么跟他相处,以后还怎么跟他相处,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就找个恰当的时机主动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