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宴拿完文件,快走到楼下的时候,倏地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
整个小区都黑漆漆的,连本就不怎么明亮的路灯都黑了下去。
停电了?
四周寂静又黑暗,氛围有点诡异和渗人,他怔了下。
随后突然想起什么,孟庭宴不可抑制地皱起眉头,眉宇逐渐发沉,严肃又担忧。
温慕现在应该在洗澡。
……对方很怕黑,而且胆子也很小,估计要被突如其来的停电吓坏了。
意识到这一点,孟庭宴的表情就不太好看了,唇角微微下压,步子又不自觉地加快了些。
家里突然黑暗下来,一丝光亮都没有。
刹那间,温慕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后心开始突突地跳个不停,一阵心悸。
浴室的气温暖适中,他的手却不自觉微微出汗,神情爬上不自知的慌乱。
温慕语气微颤,语气细弱地看起来像是快要哭了,“孟先生?”
等他喊完后才想起来,孟庭宴下楼拿文件了,不在这里。
无尽的黑暗像是要把人吞噬淹没,勾起心底最无处安放的压抑与恐惧。
温慕感觉眼睛像是被强行蒙上了层漆黑的纱布,又逐渐升起一层雾气。而衣角也自己被死死地拽着直到发皱,身体却不敢随意挪动,生怕碰到什么障碍物摔倒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睛逐渐适应黑暗,终于勉强可以看清室内的布局。
耳边传来几声猫叫,让人心安定了几分,但还是难以扫空恐惧。
因为屋内还是孤寂得可怕。
温慕恐惧的心情没有半分好转,反而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仿佛每个细胞都在拼命叫嚣着什么。
“小缘?”
话音刚落,猫咪就附和地叫了几声,只是他看不见对方的位置。
“小缘?”
温慕又喊了一句,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他的大脑就快被四面八方袭来的诡异念头占据。
身上穿的还是浴袍,温慕额头微微渗出薄汗,脸色逐渐苍白,强忍着不适走到卧室门口,步伐凌乱。
他无力地走到门前,然而才刚刚推开,就借着惨白的月光,看见了正对着门的衣柜。
猝不及防的,温慕的瞳孔骤然紧缩,像是被人当头一棒
一瞬间,他的表情陷入巨大的惊恐之中,像是被人紧紧地扼住了喉咙,又像是溺进水里,快要窒息。
卧室内的摆设依旧,温慕感觉自己的大脑被什么巨物重击,快被一阵又一阵的尖锐刺破,死死地盯着面前被黑夜笼罩住的衣柜,身子控制不住地无力发软。
画面似乎在交叠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