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席叶捡起桌上的一根木筷,不耐烦地投到他面前,撑着脸说:“我助理要坐你的位置,赶紧让开!”
那根筷子直接打翻了陈晰面前的白瓷酒杯,清凉的酒水泼溅出来,陈晰猛地起身往后一退,堪堪躲过,避免了湿身的下场。
他头上青筋一跳,咬住后槽牙恨声说:“席叶!你...”
方夜见他让出了位置,笑眯眯地对英子说:“快坐下!”
“......”陈晰猛地捏紧拳头,他从未招惹过席叶,但席叶似乎是无差别攻击,做什么全凭心情,完全不顾及旁人的脸面。
旁边,杜凌对着他摇摇头,陈晰紧咬牙根,忍着怒慢慢放开了掌心,他转身去到另外一桌。
罢了,惹不起还躲不过吗?
方夜无视众人一言难尽的表情,好心情地站起身,弯腰掠过杜凌的位置,递给英子一个新的酒杯。
半截光滑白皙的腰身猝不及防进入视线内,杜凌呼吸一滞,浓郁的酒香中,他似乎分辨出了独属于眼前青年的木兰体香。
席叶这种性格的人,竟然是这个味道的。
光怪陆离。
方夜很快撤回身子,他侧眼看了下杜凌,又飞快收回眼神,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宴席的后半场,方夜格外安分守己。
连周章也升起浓浓的不可置信,哪一次跟席叶处在一起不是像打过仗一样,他们这个剧组都达成了共识:
席叶所过之地,寸草不生!
而席叶终于安静了一回,周章竟然有些飘飘然恍若置身梦里,真诚发问:
就这?
是的,就这。
因为,方夜的好戏,在后面。
酒过三巡,整个场子都弥漫着微醺的气息,能喝的开始上头,不能喝的也饭饱人乏,不是仰靠在座位上,就是陆续与周章道别回家。
杜凌稳稳坐在原处,用手撑着双腿,他酒量不错,今天也只喝了几杯,这酒却似乎格外烈,让他隐隐有些昏沉起来。
他有些发蒙,摇了摇头,醉意却一点没有消减。
方夜见人散得差不多了,才云淡风轻地从位置上起来,他饶有兴趣地伸手拍了拍杜凌发红的脸庞:
“杜凌,喝醉了?”
杜凌反应有些缓慢,许久才辨清了眼前的人和脸上的触感,他猛地伸手,抓住了方夜作乱的手指。
方夜抽手,发现杜凌醉着还力气不减,被他捏紧的手指不仅抽不回来,还隐隐作痛。
他啧了一声,朝旁边畏畏缩缩的英子开口:“喂,李立还不来吗?”
他一个人可搬不动这个人,英子一介女流,也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