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误会就误会吧。
他坐在一边的木板凳上,“新闻你应该都看到了。”
主办方已经被送审,因为材料各方面递交得及时,加上莫老四从中协助,这个人算是没救了,背后的人大概也放弃了他,但是就这样,他依旧不松口,死不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甚至后备箱里发现的女孩子,认证物质俱在,他仍然装作不知情。
警察忙碌了好几天,到最后只抓到这一只代罪羔羊,还是拒不认罪的羔羊。
而当时去参加活动的那些客人,也都互相包庇,说都戴着面具,认不出谁是主办方,也并不清楚去的人都有谁,以及并不知道后备箱里发现的女孩子。
用他们的说辞就是,“大家都是出来玩的,谁操心他们是谁?我们只要玩得开心就好了呀!”
死掉的那个女孩更像是个笑话,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有个女孩死在那,更不清楚,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整个警察局里充斥最多的一句话是,“我哪儿知道?!”
而为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新闻上则是将深更半夜被捕的那群人写成了聚众赌博。
瞧,这世界总会宣扬美好,将丑陋与肮脏包裹在糖衣下,让人被漂亮的外表迷惑,随后一脚跌入深渊。
韩东延没有开口,这些自然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些臭虫满世界都是,像粪坑里的蛆一样互相吸引扎堆,然后繁殖壮大。
警察消灭的仅仅是个窝点,殊不知这世界每个阴暗的角落都是他们的窝点。
莫老四转头看着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如果你知道什么,我希望你不要单独行动,偶尔相信我们一次。”
“你们?”韩东延嘴角微弯,流露出一丝讽意,“你也是警察?”
“以前是。”
“那为什么现在不是了?”
莫老四没有回答,他想说回家结婚继承家产,可自己知道那是外界的说法,他心里知道,真正的答案不是这个。
韩东延忽然开口了,“三年前鸿运珠宝案,一个劫匪从后门逃跑,队长急于立功拼命去追,结果被藏在后门的另一名劫匪扣押当了人质。”
莫老四睁着眼睛看他,手指无意识握成拳。
“两个劫匪跑了就跑了,你不愿意放弃这个抓住他们的机会,打斗中,你的队员为了救你牺牲了。”韩东延断眉微扬,粗粝的视线落在莫老四发白的面上,“而你,因为愤怒,在劫匪脑门上开了四枪。”
莫老四突然暴起,一拳砸向了韩东延,“你故意的!”
韩东延险险避开,却不料莫老四第二拳紧随其后,“那天晚上,你明明可以提醒我,可你没有!那个女孩原本不该死的!”
第二拳结结实实打在韩东延脸上,他手脚被绑,躲不开。
莫老四骑在他身上,使劲揍他的脸,咆哮着喊,“可你要的就是那个女孩死,激发我的愤怒对不对?!”
“好让我心甘情愿地把那个人渣送进监狱!”
“好让我怀着忏悔之心去拼命挖他们的藏身地!”
“是不是!?”
他眼底一片赤红,那片红几乎快晕出湿意从眼眶落下来,韩东延躺在地上,舌尖抵了抵腮帮,他五官明明铁面剑眉,正直刚毅,却偏偏眼神轻佻略带癖性,似是故意为了激怒对方,说出的话十分欠揍,“我以为你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想到这一层。”
“你个混蛋!”莫老四又揍了他一拳,“王八蛋!那是一条命!”
“我知道那是一条命!”韩东延一个脑门撞在莫老四脑门上,“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死了无数条命了!”
莫老四被他一撞,撞得头晕眼花,死死抓着他的衣领才没让自己翻下来。
韩东延舌尖扫了圈牙齿,一片血腥味,他断眉高高扬起,眼底一片嗜血的狂怒,“你要打是吗?把我解开,我陪你好好打!”
两人没注意到酒库的门被人打开,外面的服务员走下来几步才看见酒库有人。
三双眼睛对视片刻。
“……”
“……”
“……”
服务员赶紧低头往外走,又顺便把门关严,陪她一块来的服务员问,“客人要的酒呢?怎么没拿来?”
服务员低头支吾着,另一个服务员叹气,“算了,我自己去拿。”
“别,里面有人。”
“有人咋了?”
服务员面红耳赤,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另一个服务员顿时想到了什么,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你看见啥了?”
“老板。”
“和哪个小妖精?!”老板果然不喜欢老板娘,在外面金屋藏娇,没想到藏在酒库!嗷刺激!
“男人。”服务员回想了下刚刚看见的画面,又是一阵脸红。
另一个服务员的表情宛如吃了屎,“什么?”
“老板压着个男人。”
“……”这什么窒息式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