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燕廷枭伸出食指和拇指捏她的脸,“没别的?”
江栩忍了片刻,终于没绷住脸上的笑,她抓住枭爷的手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口,细白的牙齿磨着他的手指骨节,声音囫囵暗含警告,“你要是碰了她送的花,我就把你的手指咬下来。”
燕廷枭笑了,眉眼尽是纵容的笑意,他手指抵在江栩的唇边,微微用力,按住她湿软的唇瓣,“人小,醋劲倒不小。”
江栩是真的没吃醋,她羡慕侯君这样的性子,又怎么会吃她的醋,只是她又深谙枭爷的性子,如果自己表现得无动于衷,枭爷一定会……很失望的吧?
半夜十二点,画室的门被一道黑影打开,那人鬼鬼祟祟地拿着一束花,插在了花瓶里,随后,整个人端坐在画架跟前,打着手机灯照明,摸黑画画。
约莫半小时后,画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燕廷枭黑着脸站在门口,打开了灯,只见画室内,小丫头穿着毛茸茸的粉色睡衣,一手拿着画笔,一手举着手机照明,在她面前是一束火红的玫瑰花,不错,正是侯君送来又被马超丢进垃圾桶的那束。
江栩错愕了几秒,挤出一个笑,“嗨,枭爷,好巧啊,你也没睡?”
燕廷枭盯着她看了片刻,转身走了。
江栩:“……”
画架上的画还差十分钟就能完工,但是枭爷好像生气了……
江栩纠结了,犹豫了,在画和枭爷之间,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画。
门外一步走三秒的枭爷觉得心脏受到了暴击,想了想,从房间里拿了条毯子,过来披在小丫头肩上,大晚上陪着她,看她安静无声地画画。
门外燕卫们挤得跟鹌鹑一样缩在一起:
燕卫1:我觉得爷刚刚又被甩了。
燕卫2: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燕卫3:???
燕卫4:呵,男人。
燕卫3:???
第194章 八千
驼峰村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属于杨市东海省城下的一个小村庄,四九开了车到村口就进不去了,路太窄了,比芙蓉茶庄的路还窄,他下了车,走了好远的路都看不见一个人。
这里像是被人抛弃的村庄,没有人烟,人迹罕至,就连小孩都没看见一个。
他穿过一片荒地,终于看见一个老头在地里农作,走近了,才看见老头在挖地瓜,地头的布袋上堆着形形状状的地瓜,剥了泥,露出紫红色的皮衣。
“大爷,请问,这儿有没有一个神医?叫夏元祥?”
老头大概耳背,没听见,手里动作不停,继续劳作,四九不得已又问了一遍,“大爷,请问,这儿有一个神医叫夏元祥吗?”
老头毫无反应。
四九估摸着这人大概聋了,索性走到了别处,打算看看有没有别的人家。
然而,他穿过整个村子,没发现半个人,这些房屋处处都透着许久没人住的冷清和诡异,有些房门锁了,有些没锁,但是墙头十分的矮仄,四九轻轻一跃就进了一家,可以看出堂屋里东西搬得干干净净,连凳子都摆放得很整齐。
不像是被打劫,不知道这个村子遭遇了什么,村里的人全走了,临走还把房间各个地方收拾得很干净。
四九出来后,又走向那片地,天已经是正午了,他从市区开车过来就花了好几个小时,到这居然一无所获,他有些急躁,身上热出了一身汗,地里老头还在忙活。
四九拨了电话给江栩,“没找到,村里没人,就一个老大爷,可能耳聋,我问什么都听不见,这个村庄好像是荒废了,没人住。”
江栩问他,“老大爷年纪多大?有没有九十岁?”
四九凝神观察着那个老头,“看着不像九十岁,顶多七十,只是头发全白,他身体还很康健,刚刚干那么久农活,也没停下来歇一会,边上也没放水杯。”
“去帮他干农活。”江栩说。
四九迟疑地问,“二小姐你的意思是他就是……?”
“不确定,但是你不是说,神医性格古怪吗?说不准他听见了故意装作没听见,可能不想理会外面的人。”
四九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挂了电话,就脱了外套下了地。
“大爷,您歇着,我来帮你。”他抢过老头手里的铁锨,轻轻地铲地。
老头没理他,又去捧自己挖出来的地瓜,一个个徒手清理干净泥土,装进布袋里,随后提溜到肩上,转身走了。
四九赶紧把铲出来的几个地瓜拿外套兜着跟上,只见老头七拐八绕,走进了里面一个红砖红瓦的小房子,三间屋,有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种了各种各样的草,和不知名的树,门口也长满了草,只是这草颇怪异,明明快冬天了,却不见萎缩。
这个房子连扇门都没有,老头径直走进去,把布袋里的地瓜倒出来放在地上,随后进屋提了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四九把外套里捧着的地瓜也放在地上,抖了抖外套重新穿上了,他木讷,也不知道该如何讨老人欢心,只是站在那,像一个木桩子似的守护着这个院子。
老头随便吃了点东西,午睡了,等他睡醒了,外面那个木桩子还保持着之前看见的站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
老头把布袋拿上,又去了地头,准备农作。
四九继续抢过铁锨帮他铲地瓜,这个老人居然种了一亩地的地瓜,他从下午一直干到黄昏,老头拿布袋装了地瓜就走。
四九也跟上,劳作那么久,他身上汗流浃背,老头自顾自给自己倒水喝,四九也不敢叨扰他,自己在外面打了井水,洗了手之后,给厨房里的桶满上之后,他才用手捧了水喝进嘴里,随后简单洗了脸。
老头开始做晚饭,地瓜汤,熬了一锅。
四九午饭没吃,早就饿得不行,看着这锅地瓜汤,虽然看着就不太好吃,但是他还是饿了,忍不住问,“大爷,我能不能吃一点?”
老头没理他,吃完就进了屋,准备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