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啄摇了摇头,“我看了霸道总裁爱上我。”
孤鹰:“……”
“咳,”他轻咳一声,“可能是神女看的吧,估计不小心落我这了。”
“没有,我看字体是你的,你还做了备注。”独啄说着找到桌上的书,翻到一页递给他看,“喏,这里,霸道总裁说,呵,女人,你别想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孤鹰额角一抽,抓过书看了眼,“我写了什么?”
独啄把书还给他,却是背了下来,“你写:一个男人要想得到一个女人,不应该用蛮横的手段,要用真心,所谓真心换真心,方才得永恒。”
“……”孤鹰古怪地看她一眼,“你还背下来了?”
“嗯。”
“为什么?”他问。
独啄却不答反问,“你打算去哪儿?”
孤鹰把书放桌上,又喝了口茶润嗓,“不知道,安置好长老,大祭司和神女之后,我就随便去流浪好了。”
“外面需要钱的,你有钱吗?”独啄问。
“有,我大哥给了很多。”孤鹰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口袋,里面各种银行卡,还有一部新手机,看来是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你一个人吗?”独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当然,哦不,还有我的鹰。”孤鹰蹙眉想了想,“它翅膀受伤了,但是药医说了问题不大,只是近期都不能飞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带上车,不能上车的话我还得想办法。”
独啄看着他问,“你介不介意多带一个人?”
孤鹰正在想着自己的一人一鹰之旅,冷不丁听到独啄这话,有些诧异,“你……你要跟我走?”
“嗯。”
“为什么?”他怪异地看着她,两人见面加认识不超过一周,她居然想跟着他浪迹天涯?
独啄被他看得微微有些脸热,却还是努力推销自己,“我可以保护你,我可以替你照顾好你的鹰,我还可以……”
“这些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孤鹰认真地看着她,“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就是想跟着你。”独啄声音小了些。
“你该不会……”孤鹰看了她片刻,恍然道,“是担心我出尔反尔,然后出去召集军队再杀你们个措手不及吧?”
独啄:“……”
“放心,我不会做那种事的,你跟你哥都放心,只要你们照顾好我的族人和岛民们,我这辈子不回来都不成问题。”孤鹰信誓旦旦保证完,看独啄表情不对,问了句,“怎么?还要我写条子证明吗?”
独啄咬了咬牙,“我喜欢你!我想跟你走!不管你去哪儿,我就想跟着你走!不是怕你反悔,也不是怕你回来!我就是想跟着你!”
孤鹰:“……”
门外偷听的独擎和孤风阳一个踉跄,从门口摔了进来。
四个人,四双眼睛,对视片刻,没有任何人脸上是正常的表情。
独擎问,“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孤风阳问,“你们……你们……什么时候的事?”
独啄问,“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带不带我走?”
孤鹰:“……”
他不就是喝了点酒吗?这都遇上的什么事啊?大哥啊救命啊——
走在路上的燕廷枭偏头打了个喷嚏。
身后的马超赶紧递上一件外套,“爷,夜里风凉,您今天又在湖里泡了那么久,大概是冻着了,我待会让他们煮碗姜汤来,您回去吧?”
燕廷枭摆摆手,“没事。”
他走的这条路是生母曾经走过的,从起居室到前厅,再从前厅出来到院子,随后是马厩……他循着生母可能踏过的足迹细细地走过这里,感受着她生活过的气息。
身后的马超和燕卫们都不敢打扰,他今晚喝了酒,眼睛却十分清明,似乎他从来没有放纵自己醉过,哪怕在最亲近最信任的兄弟面前,他也从没做到真的放松下来。
他太紧绷了,从十四年前开始,他就紧绷到现在,燕卫们看在眼里,只恨不能替他分担,马超以为小巨人的存在能让爷轻松些,可谁知道,他如今还是绷着那口气,那口气从十四年前横亘到现在。
“爷,您歇一会吧?”马超忍不住又上前劝道,“药医说了您的腿,不能走太久……你今晚还……”
还背着小巨人走了那么久的路,还喝了酒。
这些话他不敢再说,因为这些都是爷一直想做的开心的事,他不想扫这份兴。
“到时间了。”燕廷枭站在那停了下来,头顶的月亮皎洁明亮,照耀着这一方天地,将他犀利深邃的五官都刻得分明。
“什么?”马超问。
“你们走吧。”燕廷枭看着依然忍不住隐在暗处的几个燕卫们,“从今天开始,你们自由了,不用再跟着我了。”
马超愣住了,“爷……”
燕卫们也集体没了声音。
“之前留在你那的副卡,你拿去给他们分。”燕廷枭淡声说着,目光扫过暗处那或吊着胳膊或瘸着腿的燕卫,“你们陪我走了很久的路,今晚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