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坐拥重宝的样子，宋老爷子唇边便浮起笑容。据他推断，龙蛋应当是在皇帝手中，那倒不难，只要等他把姜衡炼成蛊人，再推上王座，皇宫还不就是他的后花园？
而那颗气运之石……宋老爷子冷笑一声，周焯的确是他目前为止觉得最棘手的敌人，但，那又如何呢？
只要他还是个人，就有软肋，只要抓住了他的软肋，便可以拿捏。
宋老爷子笑容更深。
所以他还是喜欢蛊人——蛊人没有软肋，也没有缺点，他们只有主人，只会听从自己的命令。
恰这时，宋十三走了进来，“主人，四少爷来了。”
宋老爷子轻轻一叹，颇有几分高手寂寞的意味道：“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带他进来吧。”
宋十三却迟疑片刻，又问道：“那老爷？”
“嘁。”宋老爷子嘴角溢出不屑的一声轻哼，“那个废物东西，就让他在下面自生自灭吧，你可以去告诉他，他最后剩下的价值就是做我的蛊人，跟他最爱的夫人一样，岂不美哉？”
片刻沉默后，宋十三机械的回答了一声“是”，将宋老爷子推到外石室，随即去将宋傲请了进来，而他自己则返回内间，又往下层去了。
这内间的地下石室共有三层，最底一层，便是炼蛊最后的“废物利用”，这里再被淘汰的东西，就会直接被当做垃圾扔出去。
而此刻，宋成弘正一脸呆滞的坐在地上，看着面前那些已经腐烂发臭，瞧不出人样的东西，眼神呆愣着，低喃道：“凡柔……”
宋十三的眼神动了动，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类似人的情绪了，似乎还是个人时候的记忆也早就已经离他远去，然而此刻却又开始在他的脑海浮现。
宋老爷子炼蛊已久，成功自然是有，但复原上古秘术何其艰难，失败自然是更多。
宋十三依稀记起，自己是目前为止，他唯一一个真正炼成的蛊人。而为了方便办事，宋老爷子还用另一种可以改变人面容的蛊，将好几个人的模样也弄成了和他一般，派出去办事。
曾经在红莲训练营中，跟着宋傲的那个“宋十三”就是其中之一。
他又想起年少时，他自幼便被宋家收留，陪在宋成弘身边与他一同长大，瞧着他为人夫，为人父，分享他生命中的所有喜悦。
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
宋十三走到宋成弘身边，缓缓蹲下看他。
他的眼球浑浊不堪，似乎已经无法眨眼和挪动，他机械的看向宋成弘问：“你愿意当个蛊人吗？”